“吃完藥後又出了汗,放才醒過來,燒已經退了,母妃不必憂心。”
北靖王妃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溫婉的眉目精緻如畫,不見歲月摧殘的痕跡。
“子瑜,可是有什麼事要與我交代?”
楚央微微挑眉,“母妃此話何意?”
北靖王妃溫柔依舊,“心鸞晚上發熱,你就沒發現?”
楚央聞言眉間一跳,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
“是兒子大意…”
北靖王妃驀然沉了臉,一拍桌子,怒道:“還不說實話!你當我不知道你與心鸞成婚以來一直分床睡麼?”
楚央住了嘴,也沒試圖反駁或者解釋。
之前在蘅芙苑,他就覺得母妃看他的眼神有異,進來後發現除了張嬤嬤其他丫鬟全都被趕了出去,便知曉母妃定是要訓話。如今心中猜想得到證實,他反倒是冷靜下來。
北靖王妃本就是溫柔的性子,輕易不發火。此時見兒子一副乖乖受訓的模樣,也微微平靜了下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當日那喜帕一呈上來,她便知是假的。洞房花燭夜,被褥凌亂卻乾淨得不染絲毫汙垢。
這婚事是兒子自己求來的,斷然不可能新婦過門又存心冷落。心頭存了疑惑,夫妻二人敬茶的時候她便偷偷觀察過,果然在兒子右手食指發現了一道口子。當下便已瞭然,兒媳不願與他同房,他又自個兒掩飾,便表示是在意兒媳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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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兒媳已經嫁過人,就算新婚之夜兩人沒同房,也無需為了糊弄她而弄出一張假的落紅出來。
思來想去後北靖王妃得出一個令她駭然的答案。
難不成這小子壞了人家女兒家的清白,所以才急著去求的賜婚?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先前她便從自家王爺口中得知,兒媳似乎不太滿意這樁婚事。
那麼這一切也就說得過去了。
果然是這混小子逼婚!
理清前因後果後的北靖王妃氣得不行,但人已經娶進門,總不能再休回去,否則這女娃就真的沒法做人了。
她心如明鏡,卻沒戳破。
這種事,到底女孩子吃虧。人家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被兒子給壞了清白已經夠委屈。她若是再端著長輩的姿態去詢問,難免有敲打的嫌疑,這不是等於在人家傷口上撒鹽麼?
而且小兩口夫妻間的私事,她一個長輩插手也不妥當,一個不慎可能還會弄巧成拙。
於是她一直忍著。
同為女人,而且還是過來人,北靖王妃能理解兒媳婦先失貞又被逼婚的無奈和痛苦。想到這一點,她就沒辦法說服自己偏心兒子了,自是對兒媳加倍的好。
雖覺得兒子混賬,但婚姻已成事實,她只能盼著兒子早點俘獲兒媳婦的芳心,也算是一段美滿的姻緣。
北靖王妃對兒子的人品還是知道的,憑藉兒子的品貌,又會討女孩子歡心,想來夫妻和睦也是遲早的事。然而屋子裡的被褥,依舊乾乾淨淨。
男人都有劣根性。
新婚燕爾,身邊躺著個絕世大美人,兒子能不心猿意馬?
顯然,這兩人一直分床睡。
北靖王妃依舊沒戳破,她忍著,天天看這兩人明明貌合神離卻要在她面前裝恩愛,也虧得她那兒子有點良心知道對不起人家姑娘能忍受每天睡軟塌然後天亮才跑到床上去躺那麼一會兒。
就這樣,她冷眼旁觀一個月,正準備如果再過段日子倆人還是沒進展,她就提醒幾句。昨兒個聽說兩人去郊外策馬,她還暗自高興,覺得兒子快迎來春天了。卻沒想到,當晚兒媳就發熱病重了。
這下子,北靖王妃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