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過後,沐銳寒隻身來到慈寧宮。
宮門緊閉,守門的婢女打著瞌睡,沐銳寒輕輕的咳了咳。
“婢女該死,請王爺受罪。”小婢女瞬間清醒過來誠惶誠恐的說道。
“確實該死,自己領罰。”沐銳寒揹著手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誒呦,太後娘娘您看誰來了。”夏麼麼瞧著沐銳寒大步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
“寒兒,許久不見,哀家甚是掛念。”太後連忙起身,眼巴巴的望著緩緩而來的沐銳寒,想當初他不過是襁褓中的嬰孩,現在已經長成玉樹臨風的小夥子,她欣慰一笑。
“孫兒見過祖母。”沐銳寒撩衽跪地行禮。
瞧著太後臉上的笑容,他不禁有些自責。
“過來讓哀家瞧瞧。”太後向著沐銳寒招招手,一時激動的無語言表。
“祖母最近身子可好?”沐銳寒上前兩步站在太後的跟前,面帶笑容道。
“老樣子,寒兒最近消瘦了許多。”四下瞧了瞧,太後滿臉心疼,她此生並未有所出,沐銳寒是她唯一養大的孩子,因此格外的寵溺。
“去了燕淩半個月有餘,怕是有些水土不服,清瘦了些,無礙祖母。”沐銳寒在她身邊坐下,輕輕飲茶。
“難怪長時間不曾來看哀家,正念叨著你呢?”太後一副瞭然的樣子。
“你大哥媳婦懷孕都三個月了,怎麼你王妃肚子還沒動靜?”太後一臉嚴肅的問道。
沐銳寒內心崩潰,他們尚未同房哪兒來的孩子?要說夏曲楊要是懷孕那才叫不正常,他不急不緩的說道:“寒兒不著急,這事慢慢來。”
“若是你真不喜歡夏家二小姐,休了換一個也無妨。”太後溫和的笑了笑,她最終還是妥協,朝堂之上情況瞬息萬變,五個月前夏府大權在握,現在即將土崩瓦解。
“曲楊很好,孫兒甚是滿意。”沐銳寒不假思索的說道。
太後一時半會兒摸不清他的脾氣,有點不知所措,當日下定決心休妻,這會兒又改變主意,她只得無奈嘆氣。
“聽說顧落雪回來了,還帶著一個五歲的孩子?”太後試探的問道,雖然她不喜歡這些府邸秘事,但是皇家的血脈必須純正統一。
“嗯,前日不久府中失火,小小年紀便不幸夭折。”沐銳寒眉梢稍稍皺了一下,眼眸中的哀傷一閃而逝。
“哦。”太後恍然大悟。
“那懷孕的側妃又是怎麼回事?”太後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淩厲之色。
“祖母,你怎麼那麼無聊呢?”沐銳寒略帶責備的說道。
“哈哈哈!”太後大笑,眉眼慈祥了幾分。
“祖母,孫兒是來道歉的,前些日子與祖母爭吵,忤逆父皇的聖旨,這是孫兒之錯。”沐銳寒低垂著頭,一陣內疚。
“莫提,祖母明白你的意思,你若是真不喜歡她,休了便是,哀家不在摻和。”太後無奈一笑,輕輕的拍了拍沐銳寒的肩膀。
“孫兒記下了。”沐銳寒起身揉捏著太後的肩膀,手上力道剛剛好。
“若是能讓哀家早日抱上重孫,這一生就圓滿了。”太後一臉遺憾的說道。
“王爺,太後時常叨唸此事,你也好早點了了她的心願。”夏麼麼倒了一杯清茶,立在身後打趣的說道。
“大嫂不是懷孕了嘛,祖母就不要為難孫兒了。”沐銳寒耷拉著腦袋撒嬌。
平日裡冷麵王爺沐銳寒在太後面前不過是一個調皮的大孩子,若是讓他人瞧著這幅模樣,不定要笑成什麼樣子了?
“寒兒,許久不見,在哀家這裡用膳吧!”
“嗯。”沐銳寒笑著應道,此刻這慈寧宮倒也是一個絕佳的去處,當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