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門口守著。”紫嫣淡淡的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曲楊一步一步走進沐銳寒,眼角的淚水不斷地滑落。
“曲楊,你去哪兒了?”睡夢之中,沐銳寒小聲呢喃。
“曲楊……”
“曲楊……”他一聲聲呼喚,讓夏曲楊的心撕心裂肺的疼。
夏曲楊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她握著沐銳寒冰冷的手,不眨眼的盯著他。
一夜無眠,就那樣安靜的守在他的身旁,這樣就足夠了。
奇怪的是被夏曲楊握著手,這一夜沐銳寒睡得安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散落窗前,雞人報曉的聲音傳來,紫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該走了。”紫嫣急匆匆的拉起夏曲楊的手往外走。
曲楊回頭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沐銳寒的臉頰上掛著兩行清淚。
“快走,翠衣坊的婢女很快就會送來早朝的衣衫。”紫嫣輕輕的解釋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紫嫣暗叫不好,這次是躲不掉了,於是大方的拉起曲楊的手走了出來,便瞧見一紫衣男子笑盈盈向著承德殿走了過來。
紫嫣定神,屈膝行禮道:“見過肖侯爺。”
“紫嫣姑娘不必多禮,皇上呢?”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不張揚,卻有強大的氣場。
“回侯爺,皇上尚在歇息。”紫嫣淡淡的應道。
“這位是?”肖侯爺一臉疑惑,此刻出現在承德殿確實可疑。
“這是婢女的阿妹,善醫藥,前些日子婢女身體不適,便讓她開了藥方子。”紫嫣慢條斯理的解釋,夏曲楊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哦,原來如此。”肖侯爺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之色,顯然對這個解釋很不滿意。
“可是肖侯爺,快快有請。”沐銳寒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熱絡。
“是。”肖侯爺也是明白人,顯然皇上是有意替她開脫,所以他也不在糾結。
“侯爺請。”紫嫣屈膝行禮,目送他走了進去,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氣。
“我們走。”紫嫣帶起夏曲楊施展輕功瞬間離開,剛才的事情彷彿一個小小的插曲。
承德殿,沐銳寒還未梳洗,只著一件單衣在院子裡舞劍,他發絲淩亂,但是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得出心情極好。
肖侯爺詫異。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肖侯爺跪地行禮。
“傾言免禮,十年未見可好?”沐銳寒輕輕一笑,依如十年前那般溫和。
只是他眼的冷峻,臉上的冰冷在訴說著時間已經老去,肖傾言起身望著沐銳寒卻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曾經年幼,他們騎馬馳騁,射箭打獵習武,誦詩文,把酒言歡年少輕狂,一轉眼他在邊關待了十年,從稜角分明的少年蛻變成翩翩佳公子。
而他從不可一世的四皇子變成了高高在上的皇上,這高處果真不剩寒。
“皇上,微臣極好,許久不曾見面,甚是掛念。”肖傾言一笑,眼角卻閃爍著淚花。
“銳寒等你十年,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沐銳寒不斷重複著回來就好,這讓肖傾言極為感動。
“芮國不久就要行動了。”肖傾言面色凝重,他淡淡緊緊皺著眉頭,邊關之事遲早有一戰,而先皇不願戰爭,因此淩國忍氣吞聲了許久。
“是該揚眉吐氣的時候了。”沐銳寒拍拍肖傾言的肩膀,態度明確。
肖傾言心下了然,淡然一笑道:“臣明白了,誓死與淩國同在。”
“傾言,沐銳寒等你歸來,來我們過幾招,看看你的武藝如何?”說罷沐銳寒扔給肖傾言一把劍。
“榮幸之至。”肖傾言接過劍,二人切磋起來。
刀劍聲在耳邊回蕩,他們彷彿又回到年少的時候,鮮衣怒馬,最是輕狂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