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嗤笑,鄙夷地看她:“無知!我父親是太子太傅李長正!”
哦!
李長正她知道,和害了監寺的人是一夥的……
蘇黛目光微變……都是蠅營狗茍之輩——
李芸突然感覺一絲涼意,覺得眼前這人好像有什麼變了,她快速眨了兩下眼,明明還是原來的樣子,未變分毫。
她繼續質問:“就是你在府裡惹了我們阿雲不高興?”
蘇黛佯裝不解歪頭問魏錦雲:“阿雲,我惹你不高興了?”
魏錦雲只想把頭埋地縫裡:“我們還是走罷!”
李芸見魏錦雲逃避,以為她是害怕,更生氣了。
所有人都仗著她父親的身份禮讓她三分,就連長公主輕易也不敢斥責她的,只有蘇黛,方才居然像是逗貓兒狗兒一般!
李芸冷笑一聲:“誰不知你寄人籬下,來這宴席有什麼目的,你就像你那短命的父親一樣不知好歹!我若是你就只管鎖在國公府裡感恩戴德一輩子,再不出門。”
蘇黛並未被激怒,反而淡然自持,有條不紊道:“我記得世家女不都要學三從四德麼?”
“怎麼?三從你學會了,四德沒學會啊?”
不等李芸答話,她便繼續道:“你父親不是太子太傅麼?太子都教得了,教不會你啊?”
李芸瞪大眼睛:“你……”
她輕輕湊近李芸耳朵,疑惑問道:“你是你爹親生的麼?”
“可別讓外面的野種混進了李太傅府裡啊!”
李芸氣極,揚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蘇黛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簪子,看也不看往側面一擋,李芸見狀趕緊錯開手,幸而只是淺淺擦過掌心,然而閨閣女子哪裡受過傷,她吃痛一聲捂住手,明珠趕緊上來拉住她。
蘇黛驚道:“你怎麼了?” 好似方才紮李芸手的不是她一般。
李芸倒吸一口涼氣,氣的手都在發抖,要不是她反應的快,這手都別想要了,怕是得生生紮穿!
蘇黛慢條斯理擦了血跡,往頭上插好簪子,正色道:“我父親的是非功過輪不到你們來評,他的今日未必不是你們的來日,口下積德才要緊。”
她看向心虛的魏錦雲,終於皺了眉,恍然覺得魏錦雲如今這樣不是因為她不懂事:“我父親也是你姨父,我們之間血脈相連,從前我當你小,不懂,如今我才覺得你不是不懂,你是把出身地位看得太高太重。”
“你想摘開所有對你不利的汙點,想證明你與他們形同陌路,可你本就出身於此!”
話落,只見魏錦雲面色慘白,沉默著像被說中了心事,臉色不大好看。
蘇黛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這些人的計倆太幼稚,現下連賞花的心思都沒了,她不再看魏錦雲和剩餘幾人,轉身便走了。
明珠用手帕捂著李芸的手。
李芸見血跡湧出,忍不住掉下眼淚,憤恨道:“賤女人瘋蹄子,誰會看得上她……”
“好了!”
沉默良久的魏錦雲終於開口,再看已經是眼眶微紅,“你們別再說她了,再如何她也是我表姐!”
李芸不可置信:“我可是再幫你出氣!”
魏錦雲打斷她:“我不需要你幫!何況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們魏國公府的表小姐!”
頓了頓,她道:“趕緊去找個大夫罷!”
魏錦雲言罷也不再多說,拋開她們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只剩幾人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