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任良不吭聲,鄭國華咄咄逼人道:“她出現在安豐鄉,你和洪大夫說她是你們家的遠方親戚,其實不是的吧……”
任良心裡有些不滿,小聲嘟囔:“她的身世,你跟連長不都查清楚了麼,還問我幹啥……”
“我問的不是她的身世,我問的是,你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都跟什麼人在一起!”鄭國華加重口氣,為了就是讓任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任良想到第一次見茍小小時,那兩個意圖加害她的兩個男的……
“這個事吧……那時候為她的名聲著想,我和我姑都覺得不該往外說……”任良吞吞吐吐說,“我第一次見小小,有兩個男的想……想害她。”
潘副院長的神色變了。
鄭國華倒吸一口冷氣,甩手抽了他一巴掌,怒罵道:“兔崽子,這麼大的事兒,瞞我們瞞到現在!以前我們只當小小是被她的親生父親給拋棄了,看來這事兒沒那麼簡單!”
“親生父親?”任良愣了一下,“小小還有個父親?”
“廢話!她當然是有爹有孃的人,不然你當她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潘副院長唇角咧了一下,原諒他在這麼嚴肅的氣氛下聽到這句話莫名的有種想笑的沖動。
任良老實說:“可她說,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犧牲了啊……”
“犧牲……”鄭國華聽出不對勁的地方,“等會兒,她告訴你她父母都是當兵的?”
“她……”意識到違和的地方,任良生生將後面的話吞了下去,垂下頭掩去複雜的神色,“看來她沒有跟我說實話。”
鄭國華只覺得奇怪,卻沒有多想。“說實話?她咋跟你說?這事兒說不好,她就落一個‘私生女’的名聲。你覺得你爸會讓你跟一個揹著‘私生女’身份的女孩子交往?”
茍小小告訴洪秀珍,她父母都是特警,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雙雙光榮犧牲。
可任良聽鄭國華這些話的意思,茍小小的父母似乎另有其人。
他到底該相信哪邊的說辭?
鄭國華為啥會說茍小小搞不好會是誰的“私生女”?
任良腦海中一片混亂,越來越搞不清頭緒。
這時,鄭國華的聲音響起:
“良子,你還記不記得害小小的那兩個男的長啥樣?”
任良努力回想了一下,可時間過的太久,記憶中很多細節已經變得很模糊了。
他謹慎道:“一個高高瘦瘦的,一個高高壯壯的,我記得高壯的那個男人的臉上,有一道傷疤。我把小小從他們手裡救下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跑了。”
僅靠這點資訊去找這兩個人,如同大海撈針,可不容易啊。
鄭國華愁眉緊鎖。
任良頓了頓,又說:“我之前問過小小,她好像知道收買那兩個人真正要害她的人是誰,但是她不願意告訴我。”
“害她的人是她親爹,擱我我也不願意跟旁人說!”鄭國華暴跳如雷,“她以前躲在安豐鄉,那時候安豐鄉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地雷村,沒人敢去那兒把她咋樣!她現在從那地方出來了,她爹知道她沒死成,又開始整么蛾子了!”
他們都沒注意到,潘副院長的神情沉的越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