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江牧很是無措和慌張，在他向封簡提完要求之後，封簡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久到他的脖子開始變得僵硬。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厚臉皮很過分很不知好歹，但是在夢裡的時候，他想任性一回，就當是發洩這麼多年憋悶在心裡的苦楚了。

“您不用給我什麼回應的，我只是想從偷偷喜歡您，變成光明正大喜歡您。”

江牧手指糾纏在一起，沒什麼底氣地繼續說：“我只是想讓您知道我的心意，沒有別的意思，您可以和，和別人……帶別人回家，我會乖乖的，您不要趕我走就好。”

江牧說罷，安靜地等待封簡對他的審判，在他在心裡數到第四十三秒鐘時，封簡說話了，語調很是溫柔，裡面還有著他熟悉的縱容：“沒事的，不要怕，以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江牧開心得幾乎要跳起來，他按耐住心底狂熱的喜悅，抬起頭，激動到手指和聲音都在顫抖：“謝謝您……我以後一定會很聽話很聽話的，一定不給您惹麻煩！”

之後江牧沒再聽到封簡的聲音，他認為自己算是透過了考驗，他很想說，這算什麼考驗，和先生告白這種事情，只要封簡允許，讓他做一千遍一萬遍一億遍都沒問題。

好吧，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小問題的，他怕告白的時候心跳聲太響，會吵到封簡的耳朵。

江牧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要回頭進門裡面去，可等他轉身之後才發現，身後那扇門不知什麼時候憑空消失了。

可是，他不是已經透過考驗了嗎，為什麼現在不讓他進去了。

就在江牧疑惑不解之際，忽地一陣頭暈目眩，本就光亮的四周更加刺眼起來，耀眼的白光奪去了他的全部視線。

他感覺自己正在極速下墜，周身白光的強度逐漸變弱，重新獲得視力的時候，江牧看見了封簡。

江牧覺得不真實，以為是在夢裡轉換了新的場景，但脖頸和腰背上的疼痛又告訴他，這裡是現實世界，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他費力微微側過頭，用力眨了眨眼，睜大眼睛盯著一旁的封簡，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

封簡被江牧盯得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會兒，吊在他心裡的那塊沉重的石頭總算落下來了，他故作輕松道：“傻了？”

見江牧還是盯著他不眨眼，於是捏了捏江牧的鼻尖：“不會真的發燒給燒糊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吧，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當然知道，剛剛才和先生告過白呢。

江牧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他喉嚨很痛，一有發聲行為的時候就更痛。

所以前兩小句江牧一個字都沒能成功說出來，剩下的第三小句他原本就沒打算說，以至於最後江牧只是嘴巴動了動，像在表演啞劇。

封簡用指節蹭了蹭江牧的嘴唇：“你喉嚨現在受了點傷，說話難受的話就不要說了，好好休息，有什麼話之後再和我說，好不好？”

江牧慣會看封簡的臉色，也很懂從封簡的語氣裡獲得封簡的情緒，封簡現在心情很不錯，而且很溫柔，是他提什麼要求都會被同意的狀態。

江牧不捨得錯過，於是拼盡全力逼自己發出聲音，可惜最後成型的是個不著調的氣音，“抱……”

他抿著嘴唇幹嚥了幾口，喉結滾了滾，再次嘗試起來。

這一次，他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但依舊沙啞得只剩氣音，但好在封簡發現他的說話意圖之後就刻意靠了過去，經過簡單辨認後，封簡聽出江牧口中想要對他說的話是，“要……抱……”

封簡知道，江牧只是經此一事很快意識到了顧黎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江牧是在為了重新回來而討好他。

沒關系，他不介意了。

他彎下腰弓著背，小心翼翼把手臂從江牧的脊背和床鋪中間穿過去托住江牧的肩背，另一隻手扶在江牧的腰後，輕手輕腳把江牧往懷裡帶，讓江牧的下巴倚在他的肩頭，低聲哄道：“好，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