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還有個別稱, 叫草莓印。
許柔站在浴室裡, 已經把草莓成功搓成了火龍果。
她面板底子比較薄, 剛才洗澡時在他留下的印記上用沐浴乳狠狠虐了五六遍才收手。
這陸家別墅的客房相當考究, 浴室比外間還大,角落裡擺著階梯造型的香薰蠟燭,最可恥的是落地鏡一人多高,就對著雙人按摩浴缸,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特殊情趣設計的。
她拉開鏡前的紗幔, 煩躁地看了眼鎖骨間的大片紅印。
幸好, 現在不那麼像吻痕了。
她怔怔看著鏡子裡的少女, 眉梢眼角微紅, 分不清是惱意還是澀然。再往下, 唇角還有個小口子破了。
媽的,很氣。
人工呼吸為什麼要那麼用力。
最鬱猝的是方才他說完等價交換的屁話後就瀟瀟灑灑走了, 根本沒給她反擊的機會,如果能掄圓了手臂給一個耳光, 或許眼下的自己不會那麼暴躁。
她恨恨剁了下腳, 攏緊浴袍, 而後走回臥房。
有了前科, 荊念已經淪為她重點盯防物件的第二名。
幸好這次她如願能夠單獨一間房。
房間是陸衍特地準備的,女傭當著她面換了床單和被褥,還貼心告訴她如果需要幫助無論多晚都可以打給管家。
服務一流, 可惜擺明瞭黃鼠狼給雞拜年, 沒安好心。
尤其是他吩咐人拿來的新睡衣, 清一色性感系列,胸前大片蕾絲,裙擺短得一塌糊塗,根本遮不住重點部位。
這完全是要把自己當禮物包裝好送上他人床榻的節奏。
許柔冷笑了下,完全沒打算穿那玩意兒,想了想又把長浴袍的腰間系帶多繞了兩圈。
室內打了冷氣,是那種恰好好處的涼。
她站在落地窗前,對面附樓露臺的聲色犬馬一覽無遺,方才的比基尼美人們換上了千奇百怪的制服,跳上桌子賣力熱舞,只盼能博得公子哥們的歡心,為自己一擲千金。
許柔看了一會兒,一把拉上了窗簾。
畸形的價值觀,她懶得點評。
反正,很快她就會回到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同這些紈絝再無幹系。她確認了一遍房門是否反鎖後,將臺燈關滅,隨即跳上床準備休息。
十一點,正好是寢室熄燈的時間。
枕頭裡放了薰衣草香包,幫助安神。
她的意識很快變得模糊,半夢半醒間,下腹突然一陣抽痛,很快雙腿間傳來溫熱粘膩的感覺。
過去的七年裡,每月都按時拜訪,再熟悉不過了。
許柔翻身坐起,看到床單上的血跡後,哀嚎一聲。她之前很規律,大姨媽都是20號左右,可這個月興許是在實驗室日夜顛倒太厲害,已經遲了三天,她都快忘了這回兒事了。
沒想到,趕在這節骨眼上來了。
她也沒帶女性護理品,怎麼辦?
許柔瞥到床頭邊上的電話,猶豫半晌,還是決定求助管家,結果內線電話一直是忙音,她試了差不多五分鐘,都沒能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