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讓吠舞羅的其他隨便誰都行、哪怕現場表演現場倒立空翻,都比整理出一個整潔房間要簡單的雜亂抽屜裡翻找了半天, 伏見猿比古總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根淺藍色廢棄的醫用細針管注射器。
記不清上一次買來是作什麼用處, 大抵也和天天打架鬥毆小混混同伴分不開關系;劉海偏長的少年把小鳥放到臨作休息的單人床上,拿著一瓶剛開沒多久的藥用酒精, 將針管浸泡在裡面消毒,才又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趁這個時間,他坐在床頭, 拿起小鳥,認真地從羽毛到小爪開始檢查——
沒有明顯的外傷, 沒有出血, 左腹部有點發腫。頸部和腳環這些部位, 沒找到明顯人工飼養掛牌的痕跡。排除是珍稀動物園丟失的幼鳥,很有可能是野生從巢xue裡走失的小孩子。
書看得多, 什麼都多少懂一點的伏見用幹淨棉簽沾了點碘伏,小心地將輕腫的地方清理了一遍, 消過毒, 又用紗布淺淺地包紮了圈;整個過程, 距離小鳥特別接近的少年神情專注, 動作細致, 而薄荷微歪著腦袋, 目不轉睛地望著面前的男孩子。
雖然看著有點冷漠,但意外對動物還挺有愛心的。
薄荷從他那雙特別漂亮修長的手指移開視線, 被這麼好看的人摸頭摸背, 再抬個手之類的, 也沒有特別無法忍受;畢竟滄海桑田,萬物變遷,雖然美青年很棒,但薄荷她最喜歡的還是美少年!看到就心開花的bra~vo!……
“嘖,你倒是挺會享受嘛。”
被十分大膽地盯著看了半天,當然察覺的到,伏見猿比古輕輕扯了扯嘴角。
見它不太理解地歪起頭,圓溜溜的小眼睛轉了轉,沒過多久,就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冷著臉的少年突然笑了:“傻鳥。”
伸手指戳絨毛的陰冷少年,比剛才一副【我討厭這個世界,所以你最好也別和我說話,不然我就打你】的態度要溫和了不少,尤其是他嫌棄地用酒精擦掉鳥喙和爪子剛才和某人有過接觸的痕跡,那副生動形象的表情,慵懶的低音——讓薄荷完全沉浸在“啊笑起來有虎牙好可愛!這種頹廢混混系意外也不錯呢!”的新鮮感裡。
等少年玩了鳥,鳥也順便玩了少年,伏見把弄消過毒的針管弄幹後,在室內找了一陣,發現早上燒好灌進去的熱水壺不見了一定是被草薙先生拿去泡咖啡),放在櫃子裡的食物也不見了,他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無計可施,只好把東西和小鳥一起帶著,重新下樓。
“喲,喂的怎麼樣?”
穿著寬松t恤的淺金發青年,十束多多良已經從旁人七嘴八舌中除了懶得發音的尊)聽說了首領撿到小動物還特意帶回來的故事,他微笑著舉起手中老舊的相機,對走了一半樓梯的伏見熱情揮揮手:“難得的組合呢,笑一個?”
伏見猿比古用一種稱得上是兇狠的眼神,怒瞪了一眼他的相機,像是很厭惡那玩意,可看到尊微微抬眸望著自己,他撇開頭:“無聊。”
路過坐在吧臺的鐮本力夫和赤城翔平,他們正捧著十束帶回來的新玩意,似乎是什麼章魚燒和奶油三文魚伏見是死也絕對不會吃那種東西的),個頭還有不少上升空間的少年踩在板凳邊沿,瞧見八田美咲那副【看什麼看!!!是不是想和我打架!!!啊?!!】的模樣時,他不屑地朝他翻了翻眼,然後當著對方的面……
從櫃子裡拿出一袋安娜常喝的進口奶粉,撕開。
八田美咲:切!原來這家夥是喝奶………等等不對呀?!
“哦~”草薙出雲摸了摸下巴,在八田迷茫的神色下,若有所思地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呢。不過……它還太小了吧?這種體型應該都是鳥媽媽哺餵的,你又要怎麼——”
伏見一屁股坐到尊的對面,旁人紛紛聚了過來,連躺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的周防尊,都挪開臉上的雜志:“……?”
伏見無視眾人的好奇,先用溫水沖兌了一點點奶粉,然後細心地將量正好的流體食物灌進針管裡,兩根手指夾起翅膀;薄荷正著踮腳、好奇打量著旁邊和自己做鬼臉吐舌頭玩的淺發青年。
見狀,少年敲了敲它的喙,看它乖巧張開後,就慢慢地將玩具般的藍色小針管對準它的嘴巴,開始餵食。
………
嘗到第一口,發現的確是醇正的零糖分奶粉,薄荷試探著用兩只小爪子抱住針管,自己安靜地喝了起來。
_(:3∠)_好解渴!是原來媽媽喂弟弟的那種進口奶粉!
“真有愛呀~~”
十束多多良舉起相機,將這令人萌動的一幕換角度拍了好幾張,然後跟著周防尊和草薙出雲,也坐到了他們的身邊:“待會,可以讓我試試嗎?”
伏見:“隨便。”
十束笑眯眯):“謝謝!”
“……真麻煩。”
耐著性子看了一會,八田美咲咂了咂舌:“是我的話三秒就手疼了……”
“是呢,”伏見猿比古懶散地托腮,換了個角度喂,“單細胞就是什麼都做不到。”
“剛還想誇誇你——猴子你找死吧?!”
“被你誇獎我還不如死。”
“喂!”
“在我們這裡,也只有你和伏見有這種耐心了吧。”草薙轉頭望向已經開始打哈欠的周防尊:“既然是尊撿來的,你也去試試唄,反正上次不知道安娜喜歡什麼口味,一口氣就買了十幾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