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紅發男人上一秒還懶洋洋地歪著身,完全不講究形象地當眾打哈欠,下一秒就毫不囉嗦地翻身而起,接過伏見不情不願遞給自己的奶嘴不),半蹲著餵了起來。
草薙在心裡笑了笑:這是想了半天了吧?
比起剛才少年心細的動作,一下子差點把她嘴巴戳爛的青年可沒那麼溫柔,薄荷被粗暴飆進喉嚨的奶嗆了一口,在八田滿屋子“怎麼辦怎麼辦它要被尊哥嗆死了”的著急亂竄下,回憶著小學課阿司一口氣吃了三十個金槍魚壽司原地窒息後,西門是怎麼給他做人工呼吸的,它用羽毛按住喉尖,各種自救,最後以喘喘氣作為終結……總算safe。
換人。
紅發美青年抱歉似的用食指蹭蹭它的頭羽,試探著把奶嘴再遞過去;原本抱著雙翅的薄荷,卻伸出一根偏長的羽毛,推開他的手——
過來看熱鬧的鐮本力夫:“噗,尊哥被推開了!”
十束多多良輕咳一聲,淺笑:“是被討厭了?”
草薙出雲:“唔……沒有,還讓摸的;那就是被嫌棄了吧。”
八田:“那那那尊哥幹不了的話,可不可以讓我試試?!”
………
熱鬧的討論了一會,大家決定:挨個都試試;開始無聊的伏見早就去摸電腦了,尊則是可憐巴巴坐在一邊,孤獨地看他們喂餐;其餘人邊喂、邊互相瞎幾把指導順帶推卸責任,什麼“你會不會灌奶嘴啊!”、“手太重戳到它jio上了笨蛋!”、“傻o動作這麼野蠻下輩子也別想當爸爸!”、“老子本來就是單身狗,不服打我啊?”……等等諸如此類讓伏見深覺對方智殘的言論,其間還混雜著、不知是誰一直“哈哈哈哈哈”的白痴笑聲。
吠舞羅的酒吧,今天,也是一派祥和。
……
………
閑事做完,聚在一起的赤族氏們,就開始討論如何遵循首領的要求,訓練這只剛飽到打嗝的小黃鳥除了伏見沒人真覺得它有多珍稀,不就是隻黃色的鳥嘛,大家想),如何找人。
“尊說它很聰明,甚至比消防犬的反應還快!”
能從尊的面部表情讀出大段臺詞,十束多多良雙手支著下巴:“味道?感覺這孩子比較像信鴿,更喜歡青草口味的奶粉呢。”
“再重申一遍,這又不是狗!”
“那……”就著昏暗的燈,草薙用手指點點桌面,抿了口酒:“給它聞安娜的絲帶?”
……有什麼區別嗎?!
突然感覺自己是這裡面唯一的正常人,心力憔悴的八田美咲順了順正打瞌睡的鳥毛,偏頭和尊建議:“尊哥,你再說一遍,為什麼覺得它能幫我們找到安娜?”
“………”沉默了一會,望向漆黑無盡的夜幕,頓了頓,周防尊道:“聲音,和臉。”
“嗯?”
“那個時候,”波瀾不驚的男人微微皺眉:“應該是聽到了哭喊,才會飛過去……”
“我明白了。”
大致從對方零碎的描述畫面中,依靠強大的分析能力,總結出了結論;十束多多良雙手合十,輕輕一笑:“那就按尊說的,用音和圖來辨別吧。”
找到了安娜平時的錄影,十束多多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雖然打從心底認為首領這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有些荒謬,但尊是王權者,他的直覺,也是旁人所不能及的;而他撿到的這只小鳥,也聰明到了某種令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心裡有些隱隱期盼的多多良想:沒試過的話,怎麼就知道這麼方法無法奏效呢?
吃飽喝足的薄荷大致聽了他們的討論,雖然做不到國i家安全域性人臉識別大系統的方法,但等晚上回家的時候,讓弟弟丸讀取一下今日的記憶,大概也能幫點忙找人?
薄荷懶懶地抬起頭,託著腮,在赤之氏族的共同期待之下,看了眼此刻具體的時間。
她大腦放空,打算用【影象掃描法】的方式,停止任何思考,只是用記憶本身來記憶——如此便可避免弟弟丸仗著“需要瀏覽你的思維才能找到關鍵”的說法偷窺她的……
相貌精緻甜美的深紅服小蘿莉,一個人默不作聲地坐在角落裡,安靜地望著桌上那盆紫羅蘭。
[安娜,看這裡。]
[………]
被鏡頭拍到的時候,她不聲不響地抬起頭,偏紅的紫瞳毫無神采,她左右張望,似乎沒能看到可以依靠的物件,怯怯地瑟縮了一下,少女張口——
[尊。]
比冰雪還要刺骨的聲音,卻因為念著的名字,而帶了些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