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廣告?”
“牛城長江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廣告。”
“什麼內容的廣告?”
“虛位以待的人才招聘廣告。”
“哪個字存疑?”
“是……”胡深愛猶豫了一下,或者說,一下沒想起來,在搜刮記憶。“對了,是文案內一個所留的手機號碼,只有十個阿拉伯數字,少了一個。”
“哦……”勞餮將哦聲拖得很長,似乎恍然大悟一樣。
“那欄目的稿子是哪一篇呢?”
“《一個企業家的一天》。”
勞餮一愣:“不是你的稿子還在校正嗎?我問的是甄社長出事那天。”
“對啊,我回答的也是那一天呀!哦,我明白了,您以為……其實這個企業家的一天是每一期都用的題目,只是每一期的人物變換。”
“那一天的企業家是誰?”
“就是牛城長江集團的老總梁偉達。”
勞餮又一愣,心說這麼巧,又是梁偉達。
停頓一下後,提問又回到那晚:“你是幾點離開的?你在的那段時間,他的精神狀況如何?有沒有身體不適?”
“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我約八點四十離開,在我離開前他的電腦裡一直放著輕音樂,他一面哼著,還一面跟我聊天,心情舒暢。”勞餮想,自己九點多到那裡,中間也就差幾十分鐘,但電腦是關著的,遺憾的是,當時沒有用手探一下電腦的溫度,以致現在無法證明當時的電腦到底是關機了還是開著?
“手機十一位數,要補一個數字進去,他找誰要的?”
“他……當時打了一個電話,問到了準確的號碼,就直接告訴我了。”
“他寫給你還是當場告訴你?”
“告訴我的,你看……”美女編輯又跨步到辦公桌前,找出一張紙,上面記著一個手機號,勞餮拿起來認真看了看。
心說美女心真細,還保留在這。
勞餮在離開前,半開玩笑地說:“你們報紙經常宣傳梅總,而梅總最近好像不在貓城,怎麼去寫她的一天呢?”
胡深愛搖著頭說:“您就別笑話我了,我也沒有辦法。梅總給甄社長投廣告,投了廣告就得宣傳。現在病毒期間,宣傳什麼呢?只得找去年梅總在某個地方的某一舉措進行添油加醋。所以,我的寫作形式是特寫,放小新聞時效,放大新聞藝術。”
一聳肩,表示自己只能這樣。
“新聞還有藝術?”勞餮吃驚。
“報告文學就是新聞藝術的一種,新聞特寫,長篇通訊報道,就類似於報告文學。但這種藝術只有東方國存在,所以……”說到這裡,胡深愛又一個苦笑,好像這樣做工作,有違初衷,使他非常為難。
勞餮樂了,但他不是苦笑,而是傻笑,或說嗤笑人家。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勞餮表現出一種想說卻不好意思問的意思,“現在有微信,有電話,就問一個手機號碼,你還不厭其煩地上樓……”
勞餮還沒說完,胡深愛不經意地看了勞餮一眼道:“我是李總編聘來的人,我想巴結下社裡一把手,跟他套套近乎不行嗎?”
顯然,這最後的話,有些模稜兩可,要不理解為她生氣,在質問警官;要不她主動伸出橄欖枝,讓勞餮覺得她已經把他當朋友,語氣和姿態使用的是慍怒帶著嗔嬌,即嗔嬌中顯露出慍怒,慍怒裡透射著嬌嗔。
勞餮就沒有再說話,互存了手機後,道一聲“耽誤了您寶貴的時間”,就告辭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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