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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姜禾,就這一次,盡情哭,把眼淚留在護城河裡,往後艱難險阻,只剩堅強。”這是河底的姑娘留給自己的話。

逆著水,遊了大半個時辰,姜禾並沒有急於浮上水面,如今自己武功盡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要完成義父的囑託,當下最好的策略是隱匿一段時間,修煉武功。

天黑下來,姜禾又餓又累,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慢慢從水中探出頭來,觀察了一會對面的叢林,趁著夜色爬上了岸。深一腳,淺一腳,雙腿似有千斤重,只能拖著前行。

星光透過高大的樹木,灑落下來,零星點點,照著靜謐的夜。姜禾委頓在地,背靠一顆大樹,整理了一下衣服與頭發,抬頭看向四周,自嘲一笑,如今,是連爬到樹上睡一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靠樹而眠。

“你們幾個,朝那邊看看。”

“是。”

“穹大,我們逆著河流搜尋了一夜,也沒見半個可疑的人,會不會這年城人就沒有逃出來的?”

“那誰知道,聽從穹護法安排就是。也不知道,順著河流找的穹二,情況如何。”

“吱吱吱”,醒過來的一小隻覺得自己快餓扁了,從袖子裡滾出來,正想撒嬌賣萌,討要幾個蓮蓬。卻看見不遠處,有幾個人提著刀,兇神惡煞,正往這邊來,而姜禾還在睡。急得它,供著姜禾的手,吱吱交換著。

“這要是被他找到了,又得耀武揚威一陣子了。穹大,護法安排分頭找的時候,你怎麼就選擇逆流方向呢?我總覺得順流而下找的可能性更……。”

“噓,別說話,我好像聽了見什麼。”穹大打斷了對方的話,快速檢視四周,並輕手輕腳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

姜禾覺得手心有些癢,正想咕噥一句,一小隻別鬧。想到什麼,忽然睜開眼睛,看向手心,“一小隻。”

“吱。”“吱吱!”,前面一聲還透著喜悅,後面兩聲就滿是急促了。

與一小隻相處了二十年,姜禾懂它的意思,這是警示。抬頭一看,距離自己不過幾丈遠的黑衣人,提著明晃晃刀,正朝這邊來。將一小隻塞進衣袖,姜禾起身就跑。

“在那邊,追!”

“穹大,我認得那身衣裳,是年城少主姜禾。”

奔跑中的姜禾心底一陣哀嚎,我衣裳都破爛成這樣子了,還能被認出,更是卯足了勁往樹叢深處鑽。眼看就要拐進叢林,一個黑衣人張弓搭箭,瞄準姜禾背心嗖的一聲,箭出。卻因為穹大踢了一腳,黑衣人摔倒在地,連帶著箭頭偏了偏。

穹大惡狠狠地道,“護法有令,留活口,你想害死我?”

叢林在前,後背生涼,姜禾心嘆,沒有功夫就是不方便,明箭都躲不過。只得避開要害接了這一箭,腳下卻忽然一空,整個人往下跌落,一陣翻滾……長長的斜坡見證了姑娘的昏迷。

姜禾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間簡陋的小木屋裡了。沒有被綁,運氣調息,沒有新傷,沒有被下藥,一切都很好,就是武功依然沒有恢複。

“吱呀”一聲,一位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推門而進,“姑娘,你醒了。”

“是大娘救了我?”手臂蹭向床沿上,姜禾想起身。

“誒,姑娘,你身上有傷,可別起來,當心扯到傷口。”婦人快速走到床邊,阻止了姜禾的動作,緊接著一碗藥遞了過去:“昨天我家老頭子上山採藥,看姑娘躺在路邊,昏迷不醒,還發著燒,就把你帶了回來。”

“多謝大娘。”昏迷之後不是被黑衣人帶走,已是萬幸。萬幸之後,還有人救自己。

“姑娘不用客氣,喝藥吧。”婦人最是喜歡這般大的姑娘,關心道,“姑娘怎麼會昏迷在路邊,可還有家人?”

提及家人,眼睛忽然泛起霧氣,嚥下口中藥,悶聲道,“沒有,我沒有家人了。他們為了保護都死……”姜禾忽然頓住,不能再連累他人了,“大娘,我得趕緊走,那群人很快就會找過來。”

“孩子,養好傷再走吧。”小小年紀就沒了家人,也怪可憐的。

“大娘,我不能連累你。如果方便,你送我一套衣服吧。”之前那身衣服,不僅破了,還容易被人認出。

“這有什麼,你等會,我去拿。”婦人拿過空碗,轉身往外走去。

姜禾慢騰騰爬了起來,左後肩的箭傷已經處理過了,常年習武,磕磕碰碰,這點算是小傷,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忽然聽見屋外隱隱有對話聲,正想走出去看一看。門卻從外面開啟,大娘捧著一身淡粉色的衣服,回來了。

“孩子,這一身衣服,是當年給我女兒準備的,她最喜這樣的淡粉色。”

看著嶄新的裙子,姜禾有點糾結,“大娘,我可不能穿走你女兒最喜歡的衣服,隨便送我一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