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西征看著鐘情,笑問,“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懷遠,姜遲、姜禾可都在北地。”
“西征,我們派人去假意刺殺沈年吧。”鐘情笑意盈盈,“姜遲、姜禾在北,沈年、鑄劍在南,我們總是被牽著走,不如主動出擊,將他們聚攏到一塊,如此才能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究竟誰才能斬斷接天鏈。”
索西征搖頭否定,“假意刺殺沈年,不如抓住鑄劍,一來鑄劍武功平平。”
鐘情眼睛一亮,“二來,不管他是不是沈年的親生兒子,沈年在乎他是真的,抓了他,就等於控制了沈年。”
“鑄劍有難,如果姜禾還清醒著,她一定會來。”索西征記得很清楚,送刀大會時,鑄劍可是一心護著姜禾,想來二人關系不錯,說不定當日巫南城下救走姜禾的黑衣人正是沈年。
“還有姜遲,他也不會再躲躲藏藏。”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個計劃就敲定了,索西征不禁內心欽佩,“此外,秦悠和懷遠,也乖乖回來了。”
“沒錯,當務之急,是怎麼抓住鑄劍。”
“我們親自去,昆西城竟然有人阻擾,必定是巫越教。”索西征暗暗思量,也是時候奪回昆西城了。
辛忱收到穹二的信時,人還扛著刀走在茫茫的雪原上。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嘆了一口氣,他的姑娘就沒安生地過幾天好日子,身體才好,江湖早已掀起了幾波大浪。
聽見身後的嘆息聲,姜禾回頭,好心好意地問道,“刀很重嗎?”
辛忱點頭,“很重,我幫你揹著。”可不就是刀重麼,這麼多恩恩怨怨,真正的轉折點恰是因為這把驚雷刀。
見辛忱如此回答,姜禾沒好氣地搶過紙條,這人臉皮變厚了,他不答自己直接看就好。
“姜遲行蹤、目的暴露,為了統一江湖,不惜冰封年城。”
“沈年再現江湖,鑄劍公子竟然是她的兒子。”
“斬斷接天鏈,可緩解天下旱情。”
“江湖人大體分成兩波,一波往北找姜遲,一波往南抓沈年。”
“昆西城有人跟蹤沈年,已被解決。”
…… ……
姜禾一一念著信上的內容,每一條都是她聞所未聞,想也想不到的。抬起頭,舉著紙條,陰沉沉地看著辛忱,“誰寫的?”
“夏黃泉或者穹二。”
姜禾閉眼思索了一下,“這個陸曉生還真會挑事,連我都分辨不清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更遑論他人,天下人都要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辛忱往前走出幾步,拉住姜禾的雙手,安慰道,“不管真真假假,我們二人齊心協力,誰來都不怕。”
“嗯,我想去找沈夫人和鑄劍。”
“宜早不宜遲,走吧。”似乎想起什麼,辛忱開口警告,“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你不能因為鑄劍可能是你義父的兒子,就偏向他。”
姜禾感到好笑,學著辛忱的語調,“誰來都不怕。”怎麼這會就怕自己偏向鑄劍了。
見姜禾取笑自己,辛忱也不惱,反而開始求饒,“我怕你,成了吧。”
“應當的,想當初因為你,穹碧落給了我多少苦頭,刀光劍影,傷痕累累。”
說來也是彼此的福氣,她要是還活著,非得氣死不可,而自己,少不得會多幾番刺殺。畢竟她奉為星辰的人,被自己“褻瀆”了,車夫,挑夫,廚子,保鏢,哪一樣不是跌落凡塵的事。
她會死,歸根究底,是承受不起自己一手促成了辛忱的死。
見姜禾提起穹碧落,辛忱也不避諱,坦言道,“回過頭來看,我倒是有點感謝她。”
姜禾笑了笑,沒有反駁,要不是穹碧落三番五次的追殺,自己還真不會與辛忱如此緊密地牽扯在一起。福禍相依!但是,面上還是要裝裝的,只見她拉住了辛忱的衣襟,質問道,“你跟她真的沒點什麼?”
辛忱盡量憋著笑,冷著一張臉,“遇見你之前,我就這臉色。”
姜禾放下了對方的衣襟,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那挺嚇人的。”
辛忱抱住眼前的姑娘,頭擱著對方肩膀,手拍著她的背,一邊哄一邊笑,“你放心,我這副臉色只嚇別人。”
姜禾回抱住對面的人,開口全是豪氣,“好,離開北地之前,我們一起去嚇嚇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