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一聽沈年的聲音,剛從屋頂上下來的年年一個踉蹌,酒全醒了,心裡大驚,夫人什麼時候來的?又聽去了多少?
“剛剛那些不過是為了安慰姜禾,我瞎編的,還請夫人不要怪罪。”
沈年似笑非笑,“我理解的,怎麼會怪你?”
夫人到底信了沒有,年年一時分不清,但她知道不能多做解釋,越解釋就越錯。今晚為什麼要喝酒,辛忱知道也就罷了,怎麼還被夫人撞見了?
她哪裡知道,沈年見辛忱出去,忽然有些不放心姜禾,也就跟了過來。
“別飛了,我頭暈。”懷裡醉酒的人突然出聲,掙紮著要下來。辛忱無法,只得落入平地,放她下來。
“你自己能走嗎?”
姜禾歪著腦袋,手指辛忱:“不能,你揹我。”
“好,上來吧。”
見人已經蹲下,姜禾咧嘴而笑,搖搖晃晃走到辛忱背後,撲了上去。
辛忱慢慢起身,疑惑道,“姑娘,你為何如此沉?”
姜禾趴在辛忱背上,雙臂往前伸出,緊緊摟住對方的脖子,臉貼著他的左肩,“因為我愛吃肉。”話落,就咬了辛忱一口。
辛忱一巴掌拍向姜禾的屁股,“你竟然咬我?”
姜禾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兇巴巴道,“你是誰,竟然打我?”
“辛忱。”
咬了人的姜禾繼續問,“我又是誰?”
“你是辛忱的姜禾。”
哭了一聲的姜禾忽然溫順下來,“有那麼一瞬間,我都不想是姜禾了。可咬了你一口,確定你還在,下一瞬,我覺得姜禾也挺好的。”
辛忱彎起嘴角,把背上的人往上拋了拋,“傻姑娘。”
此時的巫越教,穹二湊到夏黃泉面前,好奇道,“護法,無垢山莊這幾日聚集了大批江湖人,一定熱鬧,我們為何不去?”
夏黃泉好笑地看著穹二,“不過就那些事,紛紛擾擾,不如買糧救災。”
“可是護法,萬一姜遲真的要統一江湖呢?”
“哈哈,那也得問過我夏黃泉,再說了不是還有教主與姜禾嗎,放心,這把火燒不到巫越教。”夏黃泉哈哈大笑,渾不在意,下一刻又嚴肅道:“放機靈點,陸曉生的話聽聽就好,被被他牽著鼻子走。”
穹二訥訥,原來護法是不信陸曉生啊,“是。”
熙熙攘攘,日漸高懸,人心易變事易變。此時的無垢山莊,人山人海。
“大師兄,這都日上三竿了,不但姜遲沒來,就是姜禾、沈年也不見蹤跡,他們難不成還不知道?”秦悠聲音不大,但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索西征還沒答話,陸曉生搖著摺扇,“秦姑娘不必擔心,他們一定會來。”
無垢山莊的練武場已經圍滿了人,被綁在中間高臺上的鑄劍如老僧入定,就是會時不時抖動一下左肩。若問個中緣由,無非是傷口癒合長了新肉,有些發癢。
漸漸升起的太陽將人照得有些浮躁,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鑄劍,你真的是沈年所生?”
一人出聲,就有第二個,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