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喬安走在前面領著陸景戒，他就這麼乖乖的，很安靜的走在了後面，就像是當初喬安第一次跟著陸景戒過來的時候。

隨後他們一起走進了屋子。

屋內的暖色燈光打在陸景戒的身上，驅散了他身後的黑暗，莫名的就讓他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他向四周望著。

原本規規矩矩擺放在沙發上的抱枕被打亂，排兵佈陣擺放的玻璃罐也同樣不再整齊，一塵不染的茶几上，放了些糖果和牛奶。

跟他之前走時不太一樣，卻無端的多了許些人氣。

喬安領著陸景戒走到了地毯邊上，而後跪坐而上，示意陸景戒坐在另一邊。

隨後看著他。

所有的誤會，只是還不夠了解。

“陸景戒。”喬安道：“當初我跟初代零簽下契約接下喬伊任務的時候，還不認識你。”

她便要將所有的一切，坦誠布公的展現在他的面前，然後讓他自己抉擇。

陸景戒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他看向喬安，許是喬安說這話的時候，太過認真，或是現在的氣氛太好了，他竟奇蹟的沒有一下跳起，反應過激，只安靜的聽著。

後來，她零零碎碎的講了很多，陸景戒也一直聽著，她的那些話，都有些離奇了，可不知怎麼的。

也許是初代零跟他打架時說的第一句話，也許是因為打架時宣洩的怒火，或是喬安平靜的語言裡，帶了一股難言的力量，無形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這是真的。

到了後面，就算他的心情隨著喬安說的話起伏不定，也沒有再打斷。

“喬伊那個任務比較特殊，屬於我跟初代零的第一次合作，也同樣有了比以往更多的限制，如果我沒能在一個月內完成任務，我會死的。”

陸景戒握緊了拳，他知道她有苦衷。

可就算心裡明白，但深埋在骨子裡的佔有慾，還是讓他莫名的感到難受。

“我的愛好習慣，都來自於原主，所以我本人，其實千杯不醉，不討厭煙味，甚至在接喬伊的上一個任務的時候，還抽過煙，現在附身在宋橋岸的身上，便也隨著她喜愛吃辣。”

陸景戒的呼吸開始不暢，他看著眼前的人，還有滿屋子的糖果，竟不知怎麼的忽然生出了一股挫敗感。

他並不瞭解她。

這是他如今唯一的認知，這認知就像一隻伸向心臟的手，隨著喬安的話語一點一點的收緊。

“我在遇見你的時候，已經經歷了上百的世界，見過無數的人，做過無數的任務。”

那五指收緊後的劇痛，逼得他近乎窒息，讓原本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重新平穩跳動的心，也同樣劇烈跳動起來，讓他呼吸開始急促。

他堅持了五年而改變的東西，竟然不是喬安本人最喜歡的。

她遇見他之前，還遇見過許多人。

這背後所代表的東西，讓他不由衍生出了很多陰暗汙穢的想法，讓他臉色有些陰晴不定，身後的黑化濃霧也同樣沸騰。

喬安看著陸景戒的模樣，沒有停下話語。

她知道她這些話的力量，也同樣反覆斟酌思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