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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人

撈人

娜仁覺得多鐸最近簡直是縱欲,但是比起他去打仗,她寧願多鐸悶在家裡或者到朝堂上找事兒。約莫兩刻鐘,娜仁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錯誤到了極點,他怎麼能這麼放肆呢?屋子裡燒著炭,娜仁覺得手心腳心暖乎乎的,直嚷熱,把手腳從被子裡頭伸了出去。多鐸抓住給塞回來:“你光著,當心著涼。”

娜仁笑道:“你跟個火炭一樣,我熱得慌。”

見多鐸發呆,就是不閉眼睡覺,娜仁眼皮雖然直打架,還是用手肘碰了碰多鐸道:“想什麼?還不趕緊睡!”

多鐸忽然問娜仁:“我哥三十六了還沒有孩子,你說我哥將來要是當了皇帝,會把多爾博立為太子嗎?”

娜仁見多鐸還是心心念念多爾博當太子,自己倒不如之前那麼樂觀了:“現在不是剛入關的時候了。有玉姑姑和福臨在,朝中又有禮親王和豪格,哥哥當慣了輔政周公,一時要當皇帝,恐怕沒那麼容易。”

多鐸翻過身對著娜仁:“你怎麼也說喪氣話?這江山本來就該是我哥的!”娜仁怕多鐸惱,只道:“我沒說不該,可該與不該跟到手沒到手是兩碼事兒。哥哥愛惜羽毛,凡是總要思慮周全,絕不肯輕舉妄動,這是他的好處,也是他的弱點。眼下咱們漸漸學了漢人的制度,漢人對於君臣,那可是認死理兒的!哥哥要是有了動作,會被罵成是謀反,我想哥哥肯定不願意擔這個惡名。”

多鐸氣了,一下子坐起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娜仁抱了抱多鐸,撓著他的胳膊道:“我只盼著你對對漢人好點兒,勤於朝政禮賢下士,當一個名垂青史的賢王。可是你也不願意呀,哥哥自然有哥哥的主意,我可是什麼辦法也沒有。”

多鐸心軟了,卻嘴硬道:“你原來還敢叫我跟我哥謀反!怎麼這兩年膽子越來越小了?”

娜仁見死活勸不動,也不理他,翻了身背對著多鐸只顧睡覺,多鐸拉拉娜仁的胳膊,不依不饒地問:“你倒是說話呀,怎麼才能叫我哥當皇帝!”

“我沒轍,走一步算一步,當不了拉倒!”娜仁被煩得不行,“你快睡啊!”

多鐸一說謀反就來勁,更睡不著了:“你沒辦法就算了,我自己想。”到了第二天,娜仁知道多鐸前天晚上肯定沒睡好,自己丟了他,一早爬起來張羅著貼對子。錦華的字經錢謙益指點,勝了多尼,娜仁還是叫人把兄妹倆的對子掛在各屋前,又拿著碩塞的畫給多尼:“掛你屋裡,別叫你阿瑪看見了。”

多爾博跟在後頭湊熱鬧,娜仁對孩子們笑道:“午膳想吃什麼?”

多尼道:“我要吃酒釀鴨子和砂鍋雞!”“我要吃魚翅海鮮鍋,百合燕窩粥和野雞瓜!”多爾博說想吃奶油糕和芸豆卷,娜仁笑道:“自己去跟班布林說,我可記不住。”

“我記得額娘愛吃燒鹿肉和白水羊頭,阿瑪愛吃炙羊肉,要黃瓜條!”說著多尼便和錦華往廚房去了。

娜仁前兩天叫巴哈那去鳥市買了金魚和鴿子。京城的煙花做的精巧,有葡萄架,金猴獻瑞之類的名目,巴哈那估摸小主子們喜歡,也悄悄準備了。多爾博見了金魚和鴿子,高興得直拍手:“額娘,讓我養他們好不好?”

娜仁笑道:“你都有小耗子啦,養的過來嗎?”

多爾博喜歡小動物,便點點頭:“我喜歡,我會給魚換水,喂鴿子的!”

娜仁皺了一下眉頭,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這孩子隨誰啊?”

剛過完年多爾袞便處置了濟爾哈朗,多尼從官學回來,興沖沖地對多鐸道:“阿瑪,鄭親王被撤了輔政叔王之職,濟度那小子見了我現在都繞道走!”

錦華運氣沒那麼好,開春錢謙益被牽連進了謝陛案下了刑部大獄,錦華在家裡急得團團轉,求多鐸把錢謙益給撈出來:“阿瑪,錢先生是被牽連的!他是禮部侍郎,平常就是教我寫詩畫畫兒,怎麼有膽子謀反呢?”

多鐸還沒開口,娜仁拍了拍小幾怒道:“你們一個幸災樂禍,一個罔顧刑法,書讀到哪兒去了?都給我回屋去面壁思過!”

錦華頭一次見娜仁發這麼大的火,眼淚汪汪地看了看多鐸,跟哥哥回屋。快出門時,錦華又“騰騰騰”地跑到多鐸身邊道:“阿瑪,你一定要救救錢先生!”錦華也不理娜仁,徑自去了。

多鐸還是心疼女兒:“你怎麼發這麼大火?錦華都哭了。”

娜仁道:“錢謙益是犯了事才下了刑部大獄,她隨隨便便就說把人放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放了錢老頭也不難,我跟刑部的人打聲招呼就行了。”多鐸反而不以為意,“哥現在可是皇叔父攝政王,想殺誰想放誰,咱們一句話的事兒。”

娜仁只覺得父女倆行事都出格,也不知道罵哪一個,反而對豪格不怎麼上心了:“皇上下了詔親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