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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寐

寤寐

多爾袞婚事不諧,多鐸氣得把洪承疇罵了個狗血淋頭,娜仁反倒覺得鬆快了:“不成就不成,還有以後嘛。”

多鐸餘怒未消:“你之前就一直說叫我哥娶玉姐姐,現在事情不成,你不生氣呀?”

娜仁拍了拍肚子:“懷孕不能動氣,生氣了孩子會變醜。”“對對。我也少說兩句,管他呢!”多鐸摸了摸娜仁的肚子,自言自語道:“聽不見聽不見”,把娜仁逗樂了。

這胎實在是奇怪,前期害喜嚴重,到了後頭又不顯懷,比以前的肚子都要小,只好叫了吳太醫來看,吳太醫摸摸腦袋,知道多鐸是個炮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等多鐸把手伸到領口了,才慢慢道:“福晉最近是胖了還是瘦了?”

多鐸煩躁道:“你的藥不管用,吃了吐,吐了吃,你看不出來嗎!娜仁到底怎麼了?”

吳太醫被嚇得不輕:“按理瘦了說明胎小好生,但是孩子要是太小了容易夭折,福晉生的時候也容易沒力氣。”

娜仁見吳太醫回回來都是一頭汗,生怕吳太醫不敢上門,隨手賞了金銀錁子給他壓驚:“無妨,我前幾次也不怎麼顯懷,你實話實說就好。”

吳太醫才敢道:“另一件就是,福晉先前已經受了一次驚嚇,這次臨盆前萬萬不可再受驚啦!孕婦生産,頭一件就是心平氣和。還有千萬不能大喜大悲!”

送走了吳太醫,多鐸道:“你平常身體好,這次也一定順順利利!你就呆在家裡,絕不會受驚的!”

娜仁點點頭,心裡還想著代善病重,叫多鐸去瞧瞧他也懶得去,只好自個兒到禮親王府繞了一圈,同代善的福晉、側福晉博爾濟吉特氏坐著說了一會兒話。娜仁不見代善,叫人呈了一盒山參,道:“長白山的東西,給禮親王養病用。”

博爾濟吉特氏是個嘴快的,愁眉苦臉道:“再好的東西王爺也未必吃得下。”

娜仁關切道:“禮親王怎麼病得如此厲害,也不叫太醫看看。”嫡福晉瞪了側福晉一眼,勉強道:“老毛病了,王爺也不讓對外說。”

出了禮王府,娜仁估摸著代善估計吃得少,又不出來走動,想來病勢沉重,心中大患除了一塊,便騎了馬慢慢瞎溜達。小玉兒走後,多爾袞連日飲酒,府中姬妾一多,越發烏煙瘴氣。可多爾袞叫人把奏摺都送到攝政王府,平日和多鐸、何洛會等人批閱,娜仁還不能不去。娜仁走了半晌,沒注意馬兒已經在攝政王府前駐了足,看門的包衣哎呦了一聲,趕忙搬了馬石迎接:“給福晉請安,豫王爺在府上呢。”

娜仁順勢下了馬,想著還是把代善的病勢知會多爾袞,她快步到前廳,隔著窗子見裡頭多鐸正拿著一個摺子發呆,何洛會和多爾袞都看著多鐸。三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娜仁便進門道:“給哥哥請安。”

見是娜仁,多爾袞笑著說:“這沒外人,坐吧。”何洛會忙給娜仁請安,教娜仁上坐。“啪嗒”一聲,多鐸手裡的摺子飛到了炭盆裡,多鐸撓了撓頭道:“手滑了,不是什麼要緊摺子,燒了就燒了吧。”

娜仁見多爾袞在場,便埋怨道:“摺子也敢亂扔!”

多爾袞替多鐸說話道:“言官亂上摺子,看得人心煩。”

“我下午去了禮親王府,看樣子代善大哥病得很重。”

聽了娜仁的話,多爾袞沉默了一會兒,才笑了笑:“這倒是天助我了。”

多鐸先是一喜,馬上又覺得不對:“不是說了你老實呆在府裡,怎麼又出去亂跑?”

多爾袞無奈地看著弟弟和娜仁:“多鐸,天色不早了,我不留你們了。有什麼事兒,”多爾袞看娜仁的眼神裡有幾分不忍和憐愛,“回去再說。”

娜仁披著玄狐大氅,總覺得多鐸今天臉色不好:“你今天怎麼都怪怪的?”

多鐸“啊”了一聲,連忙說:“沒有沒有,是你懷孕了多心,哎,你看下雪了。”

天上零零星星地飄了幾點雪霰,娜仁伸出手拉著多鐸道:“快回去吧,怪冷的。”一回去,滿屋裡都是燒艾的氣味,娜仁皺了皺眉,對兩個小丫頭說:“別燒了,下去吧。”

多尼和錦華拉著多爾博來吃飯,錦華聽娜仁嫌燒艾嗆鼻,便道:“額娘還是忍一忍吧,宮裡都燒艾保胎的。”

娜仁怕燻著了孩子們,笑道:“額娘喝藥就好了,別瞎擔心。”見多鐸話少,以為多鐸是看摺子看累了,給夾了一塊燒狍子肉道:“最近是不是沒休息好?別跟我睡一起了,你搬到書房裡住吧。”

多鐸道:“我最煩書房,還是自己屋舒服。”娜仁以為多鐸是不願意搬,便道:“那我搬,我喜歡書房。”

多鐸搖搖頭:“都七個月了湊合住吧,你要是半夜翻身摔下床,一個人也起不來啊。”娜仁自己從沒掉下床,她想起來多鐸反而掉下去幾次,忍俊不禁地點點頭。

娜仁最近變得很黏多鐸,但凡多鐸在府裡,恨不得把人給霸佔住。聽多鐸說不住出去,自己心裡也高興:“你不知道,我最近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