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伊森又沒有什麼。”

“當然，跟你也沒有。”她又強調了一句。

說完以後她轉身離開次臥。

時間已經來到十一點，夜色濃稠，客廳昏黃的燈光也難以驅散。

江羨黎握住門把手正要推開主臥的門，忽然手背被一隻寬大修長的手覆住。

隨之而來的，是他滾燙的胸膛從背後貼上。

“真的沒有了麼？”陳聿琛俯身攬住她的纖腰，力道稍微有點大，幾乎是密不透風的把她扣進懷裡，“我很喜歡羨黎，羨黎能不能再喜歡我一次？”

“別離開我，求求你。”

他的聲音很靜，很平緩。好像這種卑微乞求的話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她知道，他明明從來矜貴冷傲。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如此低頭乞求。

江羨黎垂著眼。

抿著唇一時間再難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一向高冷的人示弱，太有殺傷力。

沉默片刻，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不要裝可憐……”

“什麼是裝可憐？”陳聿琛把臉埋進她的黑發裡，喉結滾動，連聲音都變得低啞難言，“求而不得本就是可憐。這幾年我有多想你，就有多後悔。我這一生從沒有做錯過決定，唯一一次是高中畢業那年的離開，如果早知今日，如果我能早點明白我對你的情意，我想我們不會有諸多誤會。一切是我咎由自取，所以過去四年我極力忍耐過了。可是不行，我永遠做不到沒有你，無法控制地思念你，擔心你。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什麼是愛。如果想念是愛，心疼是愛，佔有慾是愛。那麼羨黎，從高中起，我就只愛你。”

“這麼多年我關心你照顧你，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就這一次，當你喜歡我也好，可憐我也罷，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也許是他從來強大沉穩，又或者是夜色太靜，所以他話音裡的顫抖才那麼明顯。

江羨黎的手指蜷了蜷。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並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當他說很想她的時候，說不能沒有她的時候，千裡迢迢從京市趕到她身邊的時候，她的堅持已經變得搖搖欲墜。

她已經失去一個家了。

不能再失去他了。

很久很久。

她終於慢慢轉過身，回抱住他，輕聲說：“我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可是你既然求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吧。”

他們之間的糾纏太深，深到完全沒有辦法再容納其他人。

地震突發時她的腦海裡閃過很多，最後還是隻剩他的身影。

她喜歡他，也早就成了本能。

陳聿琛從來沒有因為一個答案而心髒緊縮至此。

終於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他才閉了閉眼。

“我知道，羨黎對我一直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