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夭的神色一涼，他說什麼？讓她當著宮寒楓的面對別別的男人說愛。

她怎麼做得到！這是宮寒楓的自尊，他怎麼能傷他的自尊，傷他的心。

她苦笑，“祁源，你一定要這樣嗎？真的要讓我難堪，讓他難堪麼？你明明知道……”

我愛的人只有宮寒楓，只有他……

祁源怎麼可以這樣逼迫她，怎麼可以？

“桃兒，聽話。你知道，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淺笑，牽過她的手。

姜桃夭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

“你真殘忍……”

祁源回笑：“殘忍？桃兒，興許以後你才知道，什麼叫做殘忍。”

姜桃夭的臉色一白，同樣熟悉的環境，讓人惡心的腐臭，陰冷潮濕的地下暗牢。

只有一步之遙，只有一門之隔，她不敢踏進去，踏進去，她就要面對最殘忍的事，她就要傷害他。

祁源開了石門，牽著她的手，她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開始疼痛，每靠近一步，她便痛上一分。

轟隆隆，

石門開啟，水牢裡的水已經放出去，被鐵鏈鎖著的人，臉已經無法看了，她的心有一瞬間的停滯。

“小楓……”

宮寒楓抬起頭來，想要扯出微笑，卻發現連微笑都這般艱難，他的聲音沙啞，“夭夭……”

姜桃夭慢慢靠近，摸著粗大的鐵鏈，冰涼的寒意襲來，透過她的指心，直到她的心底。

“小楓……對不起……對不起……”

她摸著他不成樣的臉，昔日那誘人的臉如今這般讓人害怕。她緊緊地抱住他，“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夭夭……好好活著……不要再管我們了，你不是他的對手……”

那個男人，世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不老不傷，不死不滅，這樣的人，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小楓，我有沒有同你說過。”她在他的耳邊緩緩道出三個字，“我……愛……你。”

“夭夭……你說……”宮寒楓突然笑了。

“桃兒，你似乎忘了你來這裡的是做什麼的。”

祁源慢慢走出來，白色的衣袂染上了暗牢裡的贓物，“桃兒，過來。”

他就同惡魔一樣，笑著朝她招手，他的衣袖一揮，一陣風刮過，一股氣流將她捲入了祁源的懷裡。

他的唇角噙著笑，“桃兒，告訴他，說你愛我。”

“祁源，你一定要這樣逼迫我嗎？你知道我愛的人是誰，這樣有意義嗎？”

“很有意義。”他的神色漸冷：“說了，他便能好好的，若是不說，我不介意更殘忍。對了，白落現在過得不錯，你說他是你的親人，我便好好對待他。”

她動了動唇，“我……”

“我……愛你。”我愛你，小楓，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能做……

“你說什麼？”

“我愛你，祁源，我愛你！夠了麼！”她不敢看宮寒楓，不敢看他悲傷的眼神，不敢看他受傷的眼神。

宮寒楓會理解她的，會的。

“夭夭……”

他恨，他只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自己無法掙脫祁源的鉗制，無法戰勝，讓她陷入這樣的陷入這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