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臨沒好意思說是為了早點回來看他才請假的,他直接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取了衣服,再離開了房間。
賀瑛看著越臨有點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若有所思。
瞿一則沒放心上,轉過身去繼續研究皮蛋的輪子。
賀瑛沒急著動手修理,他拿過小桌上的果啤喝了起來,隨口問道:“聽說阿臨分化的時候,他班裡有個oega被他資訊素影響,得了資訊素依賴症?”
瞿一點頭。
“那還挺麻煩的。不過還好不是誘導別人分化成了oega,不然阿臨就得負責任了。”
“負什麼責?”瞿一問。
賀瑛眯了眯眼,說:“做那個oega的apha。”
“啊?這麼嚴重?”瞿一驚了。
“畢竟被誘導分化的oega,對這個apha的資訊素會産生很大的依賴。跟一般的依賴症不同,安撫這種治療手段是遠遠不夠的,起碼得……”
賀瑛沒有往下說,但瞿一大概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
那自己應該也不算是被越臨誘導分化了,因為他並沒有對越臨的資訊素有什麼依賴反應。於是瞿一聳了聳肩,沒再往深了想。
賀瑛瞥了眼皮蛋的螢幕,上面顯示七點二十分,便問道:“阿一餓了沒?要不別等阿臨了,現在就點外賣吧,不然不知道幾點才吃得上晚飯。”
瞿一:“好,我來點吧。”
越臨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瞿一正壓著鯊魚抱枕趴在沙發上玩手機。
瞿一察覺到有人走近,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已經下單了。”
“嗯,賀瑛說了。”越臨邊用毛巾擦著頭發,邊在沙發扶手上坐下,狀似隨意地問道,“今天幹嘛請假?”
瞿一滑手機的動作停了下來,囁嚅道:“心情不好……”
越臨擦幹頭發後把毛巾扔到一邊,聽見瞿一遲遲沒下文,問道:“不想說?”
“……不說了,說起來就氣。”瞿一隻要一想到早上的事情,就感覺心裡有團火在燒。
他早上請假回家後,就不停地在腦內複盤課間操後發生的事情。
在想象裡自己不是把那個傻逼揍到哭爹喊娘就是把傻逼回懟得啞口無言。
然而,在現實裡他偏偏幹出了最挫的一種,他恨自己的情緒化,恨自己的淚腺發達,恨自己的臉皮薄。於是整個下午,他基本都處於一種無能狂怒的狀態。
但是到此刻為止,瞿一仍以為這樣的情緒失控只是偶然,直到當天晚上——
臨近12點,越臨剛把作業都寫完,就發現瞿一已經趴在小桌上睡著了。
“阿一,醒醒。”越臨走過去拍了拍瞿一的臉。
瞿一被拍醒了,可惜眼皮沉得根本睜不開,他摸索著身後的床一把翻了上去,然後鯊魚一攬,被子一拉,就繼續睡了。
動作一氣呵成得讓越臨無言以對,“……”
但他們現在一個apha,一個oega,晚上睡一房裡總是不那麼合適。
“醒醒,回去再睡。”越臨繼續搖他。
越臨的力度不小,瞿一的睡意生生被搖散了一半。“困死了……別搖了,我不走,我就在這睡……”
瞿一翻了個身試圖躲開越臨的手,但翻過去之後,發尾下面白皙細膩的後頸也露了出來。
越臨直直地盯了數秒,喉結上下滾了滾,語氣變得有點嚴肅地說道:“回去,你現在是oega,別待在apha房間過夜,就算是我也不行。”
瞿一也不翻了,一聲不響地趴了會兒,就在越臨以為他又睡著了的時候,瞿一哽咽了一下,說:“……好,我回去。”
越臨頓時心頭一震,瞳孔緊縮,他貌似聽到了瞿一的哭腔,天……他從幼兒園畢業之後就再也沒見過瞿一哭了。
是自己剛才說得太重了嗎?一定是吧……畢竟都把瞿一給說哭了……
越臨慌了,可是當他正想上前安慰一下對方的時候,瞿一猛地把頭紮進鯊魚抱枕裡,接著一骨碌翻下床跑了。
越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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