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吃醋吧?
絕對是!
其他人默默收回手又端端正正的坐了回去。
天知道他們都快把旁邊那兄弟的大腿都掐紫了,才能讓自己穩住面部表情——這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嗎,都擺在這了!
他們英明神武兇名遠揚的裴長官,被愛人“抓姦”了。
“對。”
沉默半響,裴青山給廖鑫打了個眼色,然後順著聞燭的話說。
“喝酒了,開不了車。”
他撐著身體站起來,毫不遲疑的走向聞燭:“走吧,我們回家。”
謝詞咬牙切齒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把自己的獵物給帶走了,並且那個男人全程都沒有給他一個眼神!
奇恥大辱!
“爺,不多玩玩嗎?”他輕輕的想扯住裴青山袖子的一角,動作略微有些生澀,這點生澀卻恰到好處給跟他淪落風塵的遺憾身世湊了個令人疼惜的閉環。
裴青山看了一眼聞燭風雨欲來的臉色,敏捷的錯開了袖子。
什麼仇怨,你這麼害我?
“這位爺要不也留下來一塊?”謝詞順著他的視線怯怯的看了聞燭一眼。
臉上的怯懦的確是他信手拈來的表演,但是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珠時,謝詞心底卻莫名其妙的“咯噔”了幾聲,宛如見到不光的深海包圍了他。
謝詞好像突然喪失了語言能力,愣愣的沉溺在突如其來的沒有光的海底。
下一刻,那雙眼珠的主人溫和的笑了起來:“下次有機會。”
如夢初醒。
“裴……哥就這麼走了?”幾人小聲蛐蛐。
廖鑫琢磨過味兒來,嘖了一聲:“都跪了,能不走嗎?”
夜晚“柔曲”門口的人都是一波一波的,西裝革履醉醺醺的站一波,摟著美女吹牛逼的站一波,一眼看過去紙醉金迷得很。
聞教授人雖然單薄,但是長得高,走起路來又利落又快,連裴青山跟上都要費點勁兒。
他頭也不回的上車打火,過程行雲流水,毫不在意一個差點沒擱上副駕駛屁股的裴青山。
耳邊是窗外帶著涼意的風聲,車駛過路邊小攤,沿路街邊小攤販大火大油大煙抄起來的夜宵參雜在一起,一股腦的鍋氣竄了進來。
裴青山盯著半開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來的聞燭的半截下巴,煙火沖得喉嚨發癢,他幹咳一聲,剛打算解釋兩句。
一通電話就好像守著他似得闖了進來。
不知道是跟誰在說話,那邊反正聽著嘰嘰喳喳半天,聞燭才說上話。
“嗯,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對,我有事先回去了,你幫我把包帶回學校。”
裴青山剛想問他跟誰來‘柔曲’吃飯呢,又聽到聞教授和電話那頭對話的平靜的聲音。
“剛剛?抓姦去了。”
裴青山不敢問了。
過了半天,他瞅著在聞燭不動如山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再次醞釀開口:“今天我真是在加班,那個男……”
“任務?”
裴青山愣了一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