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燭想都沒想:“地牢裡。”
女人很久沒說話,他沉著眸,彷彿在思考什麼,衣袖突然感覺到一陣微妙的拉扯,他一低頭,看見一雙可憐的蛇瞳,透過純白色的面具小心翼翼的瞧著他,遲疑道:“請問……你是他哥哥嗎?”
女人挑眉。
“你別、別誤會,我跟李重是朋友,是他親口跟我說的。”漂亮的畸形人溫聲說道。
“……”賽斯聽著都感覺他嗓子快夾冒煙了,招手把不明所以的李重招了過來。
但是接下來聞燭似乎沒有啟用李重的打算,他輕飄飄道:“找到李重之後,你能帶我一起走嗎?”
李冼毫不在意再帶個拖油瓶,言簡意賅道:“可以。”
“謝謝你。”
為了先發制人,李冼選的這個姿勢顯然十分曖昧,聞燭不得以只能摟住他的脖子,說起話來就跟貼著耳朵沒什麼區別,蛇尾椎上連線著勁瘦的腰身,李冼莫名感覺手掌有些發燙。
“怎麼了賽斯哥?”李重疑惑發問。
賽斯嘖了一聲:“玩去吧。”
傻孩子,命還挺好。
“諾維科夫先生,還喜歡您的禮物嗎?”諾亞不知道什麼時候遊蕩了過來,興致勃勃的看著裴青山。
“我看,不如你將那條蛇換過來給我如何?”
裴青山被發現盯著別人的獵物看了也不慌張,慢條斯理的翹著二郎腿,他身上既有權錢累積起來的貴氣,又充斥著野蠻而原始的殺伐感。
諾亞眼神裡依然帶著淡淡的打量。
人類嘛,總歸是要狡猾許多的,多一點警惕也是好的。
“諾維科夫?”賽斯措不及防從耳機裡聽到了這段對話,喃喃了一下這個熟悉的姓,嘖了一聲,“怎麼跟老子一個姓。”
他升起幾分獨在異鄉遇老鄉的唏噓,耳機的訊號時強時弱,賽斯從衣角的犄角旮旯裡翻出這個東西,顯然音質都帶著常年奔波被磕碰的複古感。
賽斯屏氣凝神的聽得蛋疼。
“閣下眼光真好,那是我們的壓軸拍品,看到那條蛇尾了嗎?玩起來那滋味跟雙腿的感覺可不一樣,用你們的話這麼說來著?保管銷魂的……”
諾亞頓了一下,朝著興致勃勃的軍火販子拋了個不鹹不淡的媚眼,悠悠道,
“聽說您的軍火生意做得可不小呀,那我們就期待您今晚的競拍了。”
李冼只感覺自己手掌上蛇尾連線腰身的那一塊突然僵硬了起來,他投去疑問的眼神,
聞燭只是扯出一個勉強的笑,他簡直想把賽斯殺了。
不知道那一句話碰到了他的逆鱗,賽斯突然在耳機那頭用著非國際語的語言怒氣沖沖的罵了起來,聞燭覺得他的耳膜都被這動靜震得直響。
“聞白!他根本就不是諾維科夫!你小心那個騙子!賤人!狗娘養的賠錢貨!”賽斯怒道,“老子才是賽斯.諾維科夫!”
聞燭這才知道賽斯在破什麼防。
想想也知道,裴青山怎麼可能用官方身份進來呢?
也是真不巧。
聞燭下意識朝著裴青山看去,卻跟男人沉思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事實上,諾亞走過的時候,正巧帶起來的一陣風,這一點微妙而難以察覺的氣流,掀開了聞燭右耳的碎發——他的耳邊赫然有一顆紮眼的紅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