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聞燭平時這麼罵的物件大部分時間都是他。
藤蔓在天臺上緩緩遊動。
她耳尖微動,轉過頭去:“裴長官,別搞小動作。”
裴青山立馬給了逐步靠近計程車兵一個眼色,兩人速度撤回,他才緩緩勸道:“小姨子,聽你哥的吧,回頭是岸。”
聞瑟詭化的藤蔓幾乎纏滿了半個天臺,那些鬼東西就像是她感官的眼神一眼,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被她迅速捕捉到——這也意味著,偷襲是不可能的了。
在狙擊手的子彈送到她的頭蓋骨之前,那條藤蔓會率先刺破黃毛的大動脈。
裴青山表面上看起來漫不經心的,
實際上也捏了一把汗,餘光不斷的掃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東拉西扯,大腦一邊瘋狂運作起來尋找突破點。
“聞瑟,他快不行了。”聞燭突然出聲,裴青山都來不及攔住他,“這是我的學生,我跟他換。”
“不行!”
“不換!”
兩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聞燭沒轉頭去看裴青山,只是將視線落在了烏鴉身上。
“你的學生?你當我們蠢嗎?”烏鴉嗤道,“剛剛你可不是這樣一副嘴臉。”
“好。”聞瑟卻一口應了。
烏鴉驚怒:“你瘋了嗎?你沒看到他剛剛……”
“他不敢。”聞瑟好整以暇的看著聞燭,乖巧笑道,“是不是呀,哥哥?”
猙獰的藤蔓在她的臉頰上游走,讓這個笑看起來鬼氣十足。
“聞燭,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想救那個孩子,”裴青山拽住他的肩膀,臉色難看至極,“但她已經不是你妹妹了!你現在過去太危險了!”
“你不是想看看我還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嗎?”聞燭近乎溫順的按住他僵硬的小臂,語氣卻沒軟化半分,“這個好機會錯過可沒了。”
“聞燭,我沒那麼想!”
他是多疑不錯,但他不可能去拿聞燭的生命安危去證明!
“好,那你就保護好我。”聞燭也沒說信不信,利落的扯開裴青山的手臂,“把張一番帶走,他下午還有課。”
張一番:“……”
感動又混雜著卑微的眼淚落了下來。
這下唯一一個敢在這種場合打哈哈的長官也冷下臉來了,整個戰況進入一個相當焦灼的局面。
藤蔓卻高高興興的纏住了聞燭的脖子,藤尖在他脖側不知道什麼時候擦出的一小塊口子周邊摩擦著。
聞燭微微撤開了頭:“你就打算這樣跟他僵持下去嗎?”
“哥哥,你不要對我這麼冷冰冰的。”聞瑟笑了一下,引來烏鴉一個視線——他都覺得這平時沉默寡言的娘們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碰到聞燭就變成了神經病。
“你現在準備弄死我,我還得對你笑嗎?”聞燭不為所動,“聞瑟,你的腦子也被那東西詭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