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裴青山求他幫忙的是這麼一個無敵爛攤子,他就算是被隋安打死,也絕不帶人來蹚!
這算是什麼事兒啊?
當年北鬥局出了一個翟橫,為了那個純種,就差沒把當時在任的一把手打死,
據說當年整個北鬥局都跟那隻純種共事過,像是吃了迷魂藥一樣,差點被定性為聚眾反了,為此安全院不知道忌憚了這個單位多久,他們心底沒點數嗎?
又搞出這種敏感的么蛾子!
是不是都想解散了!
霍桑德思緒紛飛之間,這兩個怪物已經過了幾十招了。
聞燭發現這個進階版的晶片確實厲害,阮青雲像是沒有痛覺一樣,那雙眼睛裡直流躺著興奮的殺意——紅塔底下那群詭物們現在腦子吃多了以後,都不會有這麼原始的動物感了,
明明巨蜥堅硬的面板已經被白森蚺咬出了深可見骨的血痕,她卻不知疲倦的鎖定著聞燭,狂熱的伸出舌頭挑釁。
“真是不想活了。”
聞燭躲過巨尾的橫掃,大腿上劃開一道輕微的口子,瞬間宛如接觸到了什麼腐蝕性的液體一樣潰爛開了一大半。
聞燭不動聲色的扶著牆壁喘了口氣。
金色的豎瞳緊緊的盯著跟白森蚺周旋的巨蜥,那些急速的虛影在他的眼睛裡彷彿都變成了慢動作影片一樣,他清楚的看到巨蜥身上的背鱗是這麼劃開白森蚺的鱗片,釋放出毒液的。
每進攻一次,她身上的密鱗就膨脹一點。
即使這個晶片能把人詭化到如此強大的地步,也是十分有限度的——燃燒的是宿主的血肉。
一股無名之火把聞燭燒了個透,
凱撒琳那種號稱“生來就是要用超級大腦拯救這個星球”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實驗最後被同族變成這種要死不活的生化武器,大概睡在棺材板裡也要被氣得詐屍了。
聞燭不再躲在巨蛇後面,而是直面迎了上去。
“哎!你別去!”
霍桑德下意識想攔他一把,畢竟聞教授還是個看起來纖瘦削薄的人樣……
須臾之間,一條青筋暴起的胳膊扣住巨蜥的咽喉就往地上掄,
“嘭”的一聲巨響!
阮青雲沒想到他的力氣有這麼大,砸在地上眼冒金星的半天直不起身來,艱難的爬起來吐著舌頭:“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是第一次使用晶片,但至今為止,她還沒見過這東西在哪個詭物面前這麼的潰不成軍。
“你們不是跟集體吃了毒蘑菇一樣非要在手臂上紋一個我的圖騰嗎?”聞燭擒住她的長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你說我是什麼?”
阮青雲臨死前,沒有走馬燈、沒有悔過、沒有恐懼,
她只看見了一雙金色的蛇瞳,於是那張刻在腦海裡的圖騰瞬間神聖的遊動了起來。
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樂園裡,一顆翠綠的蒼天大樹屹立其中,歡歌笑語之間,風吹過來,搖動著書上紅彤彤的善惡果,
一條瓷白的蛇尾盤在樹幹上,金色的豎瞳溫和的注視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