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真我,無我……
阮青雲就在這樣美好的畫面中,伸手摘下來那顆善惡果,帶著神聖而美好的笑意。
聞燭大步跳開,幾乎瞬間,巨蜥的腦袋宛如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砰”的一聲炸裂開來,四散的血液混雜著難以辨認的鱗片和腦液,驚悚至極。
精神系汙染做不到這份上。
但如果加上這個晶片呢?
聞燭不確定,他現在沒時間思考這個。
眾人還在恍惚之中,直到霍桑德一句“注意警戒”把他們才嚎回來。
只見戰場上唯一活著的那道人影,背對著他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甩了甩腦袋上的眩暈,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們警惕的視線,猛地轉過頭來,
從灰塵撲撲血腥四濺的白襯衣的衣領之上蜿蜒出了枝幹一樣的青黑色的血線,一直蔓延到顴骨,才堪堪停了下來,那雙非人的蛇瞳冰冷的掃視著他們,似乎下一刻就要發起進攻。
眾人警惕的舉起槍,對準拿到削薄的身影,巨蛇已經看不見蹤跡。
“聞燭,別掙紮了,我知道你也傷的不輕。”霍桑德試圖以理服人,“這一戰就沒必要打,是不是?”
聞燭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你說了不算。”
霍桑德想起現在還不知道死哪去的狗東西,突然靈光一現:“你還想見裴青山嗎?”
他親眼看見那雙冰涼的蛇瞳顫動了一下,似乎抬起了一個弧度,又被生生壓下。
“哎呦,跟一個詭物講什麼道理!”躲在士兵後邊半天的人眼見硝煙散盡,終於探出了腦袋,大聲怒喊,“他知道那麼多‘潘多拉’的細節,立刻、趕緊、馬上把人拷起來帶回安全院去審問!”
霍桑德發現聞燭聽到“潘多拉”的那一剎那冷笑了一下,他的心瞬間就涼了半截,趕緊回手一肘打在了那人的臉上:“老陳你還是少說兩句吧哈哈!”
他再轉頭,聞燭已經完全站了起來,活動著手腕不為所動的盯著他。
霍桑德從後脊上升出一道寒氣,電光火石間,行走在生死邊緣救了他數次的肌肉反應讓他抬起了手,扣下了手上的扳機:“你……”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死死的扣住了咽喉,用的還是剛剛砸巨蜥腦袋的手法。
霍桑德頓時天旋地轉起來——他的腦袋可沒巨蜥的腦袋硬啊,老天爺!
“都退後!”聞燭冷冷的掃過那群人,“不然我就掐死他。”
“不是,我說你這個小輩……”霍桑德被這手勁掐得漲紅,艱難開口,“我倆第一次見吧,無冤無仇的!”
“我跟你們、我跟她,”聞燭冷笑的指了指不遠處腦袋炸成西瓜的阮青雲,低頭看著他,“也無冤無仇,為什麼非盯著我不可,嗯?”
感覺到咽喉上越收越緊,霍桑德敏銳的感覺到了這人的情緒大概是不太對勁,突然大喊:“裴青山來了!你跟裴青山聊行不行!”
“還用這一招?用不膩?”聞燭不耐煩的蹙眉。
“聞燭!”
熟悉的怒喝從前面傳來,伴隨著軍靴踩在地板上急促的腳步聲。
聞燭驀地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