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樁曠世孽緣!
這麼一條在七年前被狡猾人類拐騙的無知大蛇的脈絡梳理下來,聞燭成功的又把自己從浮沉的意識深淵裡給氣得拉了上來。
亂七八糟的敲鑼打鼓聲精準的驅散了聞燭的渾渾噩噩,還伴隨著一陣鬼哭狼嚎,
悲壯渾厚的嗓音透過厚厚的一層障礙物,依然效果喜人的擠進了聞燭的耳朵裡。
他睜開眼,一片黑壓壓,什麼也看不見。
半晌,發麻的身體才慢慢的恢複過來,指尖輕微的抽動了一下,聞燭細細的感受著,半天還是沒能摸出來這是個什麼鬼地方。
在鼻尖周圍徘徊的是一股子潮濕的木頭味。
手臂漸漸能活動開了,外邊驚人的哀嚎聲似乎還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高高的嗓門以摧枯拉朽之勢引得聞燭額頭青筋陣陣跳動。
哭喪的隊伍正真情實感的唱到高潮
這一戶人家的大堂中央豎著一個實木棺槨,還裱著四朵對稱的大白花。
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進了不透風的大堂內。
這五六月天的,哪來的凜冽寒風?
四朵白花輕輕的顫了顫,哭嚎的人只覺得背脊有些怪異的發涼……
嘭——!
變故頓生,靈堂下邊蓋得緊緊的棺槨,被從內狠狠的震了開來,在空中絢爛的翻滾了兩圈,最後重重的落到了地上,砸得轟響。
一隻嶙峋蒼白的手架在了漆黑的棺槨邊緣,用力攥緊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極了什麼不可談論的怨鬼。
顫抖的尖叫聲瞬間徘徊在大堂之中,真真回響。
“我我我草!”
“死人……死人活了!”
“沒活!媽的好像是是是冤魂來了!”
只見冤魂坐直了身體,整個人白得彷彿被塗了一層油漆的石膏像,直到他睜開眼皮,露出一雙金黃色的豎瞳。
尖叫聲更激烈了。
一隊披麻戴孝的專業隊伍,就這樣被嚇得手腳並用的跑走了。
突然之間,熱熱鬧鬧的大堂,就只留下三個人不明所以的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誰來跟我解釋一下?”聞燭揉了揉眉心,目光投向低著腦袋當鵪鶉的那三個身影,咬牙冷聲道。
無人敢說話。
“埃爾斯。”
冷漠的咬字讓埃爾斯的頭底得更下了,嚇得就連詭物特徵都有些藏不住,短毛粗長的步足從身下伸出來,亂七八糟的走了兩步。
“不關我的事……是他們兩個說要讓你走得體面一點!”狼蛛第一時間出賣了自己的盟友。
賽斯伸手就給了他腦袋一下:“不是你哭著跑過來問老子怎麼辦嗎?”
“埃爾斯不知道從哪把你那條蛇給拖了回來,”李冼坦白道,“但是我們能用的方法都用過了,白蛇身上一點氣息都沒有,我們就猜測可能是主人……也就是你大機率是死了。”
再加上這幾天鬧得風風雨雨的傳言,還有在電視上成天拋頭露臉的那位看起來又有點怪怪的,李冼一直以為是北鬥局出的手。
“所以你們就給我辦了一場葬禮?”
“誰知道這蛇是你變的?之前不還是藏在影子裡出來咬人嗎?”賽斯解釋,語氣有些奇怪,哼哼兩聲,“這都沒死成,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