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他又被紮出血了?
陶柚:“>~~~~~”
點滴重新被調好,吸氧之後陶柚呼吸穩定不少,醫生護士腳步輕俏地離開,病房裡又隨之黑暗下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裴於逍緩緩鬆了口氣,莫名有種心神激蕩後的疲倦和茫然。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感覺陶柚沒了動靜像睡著了,才準備回自己那張折疊床上躺一躺。
手還放在陶柚臉上,他試著小心拿開,卻被人攥住了。
裴於逍呼吸猛地一滯。
但陶柚彷彿只是燒迷糊後的下意識動作。
他身上溫度太高,就想找冷的地方貼著,抓著裴於逍的手腕不放,額頭一個勁在他手背上蹭。
裴於逍身上都繃緊了。
過了很久,他卻沒有強硬地抽開。
他手指不自然地彎曲起來,像是怕不小心戳到陶柚的眼睛,而略帶僵硬地繃起一條圓滑的弧度。
·
陶柚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徹底退燒。
炎症消下去後,他的狀態漸漸轉好,開始對裴於逍帶來的“營養食物”能吃出滋味了,也能啞著嗓子打嘴仗,或者在網上到處找人聊天。
只可惜還不能吃日思夜想的蛋糕豬。
實際上是暫時杜絕了一切甜食和腥辣,陶柚聽到這個醫囑時直接重度eo了兩分鐘,憑借過人的意志力才重新站起來。
週一裴於逍一整天都有課,晚上又有專業講座,陶柚無聊得緊的時候,還是另外兩個室友來陪他嘮了會兒磕。
週二裴於逍回來了,還同時帶來一套衣服,是那天他們逛街買的。
晚飯後陶柚出院,換上那身精緻舒適價格不菲的衣服,水靈靈得像換了個人。
陶柚一照鏡子,發現自己就這麼搖身一變成校園潮男了,差點被潮出風濕,倚在裴於逍身邊嘖嘖感嘆: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啊,勉強能襯託我的花容月貌。”
裴於逍:“……”
他輕瞥一眼這只臭美的水果,神色複雜:“你也是不害臊。”
陶柚揚眉,神采奕奕。
“害臊是什麼?高數教材裡沒教這個。”
裴於逍:“……”
裴於逍拔腿就走,生怕被人看出自己和陶柚關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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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柚的請假時長是經過精心計算的。
既能逃過一整天枯燥無味的專業課,又不錯過晚上的吃瓜大會,哦不,吃瓜班會。
也不知道張晴語找沒找到她的接班人。
班會是隨便找的一間空教室,因為不確定要開多久,張晴語特意挑的一間整個晚上都沒有課的。
唯一的缺點是在七樓,頂層,且樓道沒有空調。
脆皮大學生們在火熱的氣溫裡爬上七樓,就像西遊記裡被打的妖怪一樣落花流水。
教室裡一前一後兩個立式空調,被調得極低,風速開到最大,每進來一個人都跟跑完馬拉松似的抱著空調呼呼吹。
陶柚爬樓也歷經千難險阻。
“呼——”
五樓半的平臺,他撐著腰吐出口氣,眼冒金星靈魂出竅,站直的瞬間就往後倒。
千鈞一發之際,裴於逍在後面託了一把,堪堪使他免於摔得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