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陶柚十分善解人意,笑著擺擺手:“還好嘛,不是很大,我剛滿二十,你也就比我大八——”
“老實點,不許撒謊。”
陶柚:“……好吧二十四。”
裴於逍偏頭笑了,差四歲,準確來說是四歲零五個月。
四歲零五個月,記得有位偉人曾經說過,四歲零五個月是最絕配的年齡差。
裴於逍覺得自己說得對。
“陶柚,”他忽然叫住陶柚,凝視陶柚在傘下陰影裡的眼睛:“我們搬出去住吧。”
·
裴家在學校附近有一個樓盤,開發時留了幾套房子自住。
而裴於逍的執行力高得嚇人,很快打點好了一切,幾天後帶著陶柚搬了進去。
“學校那個宿舍,沒有廁所沒有浴室,每天晚上上廁所都得去走廊,洗澡也要用公共浴室,我實在忍受不了。”
裴於逍將最後一件衣服掛上衣架,整齊地放進衣櫃裡。
陶柚倚在衣帽間的門邊,抱著胳膊打量他:“可你不是從不起夜嗎?”
“那浴室也不行啊,”裴於逍面不改色:“條件實在太惡劣了。”
陶柚似笑非笑地:“再惡劣你不也住了快小一年?我瞧你住得挺開心,而且這馬上期末,下學期就換樓了,革命成功近在眼前,同志怎麼說放棄就放棄?”
真等換了樓,條件好起來,哪還有藉口騙陶柚出來和自己一起住?
裴於逍關上衣櫃門,上前兩步來到陶柚身前,低頭看著陶柚:“那你不是也答應了?”
他挑眉,目光在陶柚身上來來回回掃了一遍:“還穿著我的睡衣。”
陶柚:“……”
“這是意外。”他嘴硬道。
搬家得太突然,陶柚一整天都忙著收拾各種小東西,直到在新家裡洗澡時才發現,最重要的睡衣忘了。
“反正我倆的睡衣都是你媽統一買的,”他仰起頭,不服輸地和裴於逍對視:“誰穿誰的有那麼重要嗎?”
“不重要嗎?”裴於逍反問。
“不重要,”陶柚斬釘截鐵:“男人要大方一點。”
裴於逍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那下次我穿你的。”
“滾!”陶柚直接踢了他一腳,惱羞成怒:“你穿得下嗎你!”
裴於逍居然神經兮兮地被踢得笑了起來,如法炮製:“男人要大方一點。”
然後在陶柚伸手扇他的那一刻,抓住陶柚的手腕,拉著他去了自己的臥室。
臥室床頭開著一盞小燈,暖橙色的,不如衣帽間裡亮堂,但很溫馨。
他按著陶柚的肩讓他在坐在床邊,自己則在他身前蹲下,給他測了測脈搏。
彼時已經快到深夜,兩人都已經洗過澡準備要睡覺,床單被套是新換的,散發著暖烘烘的氣味。
陶柚低下頭,聞到自己身上的睡衣也有清新的香氣,裴於逍也有。
他們共用同一款洗發水,同一款沐浴乳,連洗衣液也是一樣的,而氣味對敏感的人來說,往往有著不同尋常的含義。
很多時候裴於逍靠近他,哪怕不是密不可分的距離,只要聞到他身上的氣味,陶柚都會産生一種被他緊緊包裹著的錯覺。
現在也是一樣。
明明裴於逍只是蹲在他身前,他卻覺得他們快要交融在一起了,連燈光也一起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