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滋味讓陶柚覺得既羞恥又心動,不由的有些臉熱,手指顫了顫。
裴於逍抬起頭,發現陶柚臉有點紅,眼睛濕濕的、潮潮的,垂眸看他的時候像含著一汪水。
他忍不住揚起嘴角:“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
陶柚裝傻,他穿著裴於逍的睡衣,領口大得出奇,於是閃躲和眼神和通紅的鎖骨都出賣了他不安分的內心。
裴於逍握著他小臂,在他手指上輕輕捏了下,明知故問般:“怎麼每次我碰你,你心都跳得這麼快?”
陶柚臉上當即閃過一抹慍色,又羞又臊地狠狠甩開裴於逍的手,扯掉測脈搏的儀器:
“好了,可以了,我很正常!”
裴於逍被推開了也不急,站起身拿著儀器,好整以暇地看了起來。
他彷彿很仔細地確認了什麼一般,點點頭:“是還不錯。”又對陶柚說:“稍微等我一下。”
然後轉身出了房門。
陶柚稍稍鬆了口氣,手指無意識抓著床單,總感覺臉上的熱度退不下去。
等等……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他回想著剛才裴於逍觀察他心率的模樣,那麼仔細那麼認真,就好像馬上要做某件不得了的事,提前確認陶柚的心髒能不能承受得住似的。
陶柚心髒更劇烈地跳了起來,呼吸都加快了。
其實如果實在覺得害臊,他原本可以趁這個機會躲回自己房間的,但他沒有。
陶柚自己都覺得很神奇,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一絲一毫想要離開的念頭。
他更想要等著裴於逍回來,甚至泛起某種隱秘的期待。
裴於逍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抱著一束鮮花回來了,另一隻手上還拎著一隻精緻的盒子。
看見陶柚的瞬間,他露出一種篤定的眼神,篤定而愉悅。
彷彿認定了陶柚一定會在原處等他回來。
他一點一點靠近,將花束送進陶柚懷裡。
陶柚隨之仰起頭,裴於逍從他眼裡看出了一絲不服輸的韌勁。
果然,陶柚試圖先發制人:“你是想跟我表白嗎?”
話說得很大方,但全身都因為緊張而用力繃著。
裴於逍覺得他通紅的耳尖實在太可愛了,忍不住彎腰碰了一碰,然後陶柚連耳垂了也紅了,像一顆懸懸欲滴的櫻桃。
“我不是每天都在跟你表白嗎?”裴於逍笑著說。
陶柚語塞一瞬,眼神飄忽地揉了揉被裴於逍碰過的耳朵:“那你想幹什麼?”
裴於逍拆開紙盒,裡面是一隻漂亮的、彷彿藍色雲朵般的蛋糕,他將蛋糕放在桌上,抬眸看一眼陶柚:
“給你過生日。”
陶柚愣了愣,立馬看了眼時間,6月15號,23:58,差兩分鐘到零點,差兩分鐘到他的生日。
“表白隨時都可以有,”裴於逍一根一根插上蠟燭,“只要你喜歡,我可以每天都對你說一遍,說好幾遍、無數遍都可以——但生日一年只有一回。”
他笑起來,點燃蠟燭,將蛋糕往陶柚面前推了推,陶柚看見上面的數字不是十九歲,是二十四歲。
“還有23秒,”裴於逍數著時間,在秒針走向12的那一瞬,對陶柚露溫柔地笑了笑:“生日快樂,陶柚。”
幾個月前,陶柚也是這樣給裴於逍慶祝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