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裴於逍以同樣的方式,成為了陶柚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對他說出這四個字的人。
“許願吧。”裴於逍指了指快要融化的蠟燭。
陶柚聽著他的話合十雙手,眼神卻晃動著。
最終,他沒有閉上眼睛,反而將目光移到裴於逍身上。
“我可以,許一個能說出來的願望的嗎?”
裴於逍聞言,立刻坐直了身體:“當然。”
他神情嚴肅而認真,彷彿“當然”這兩個字裡蘊藏的含義是: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一定幫你做到。
他看上去,甚至做好了克服艱巨任務的準備。
陶柚眼底溢位一抹笑,忽然問出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你今天有沒有看過我的頭像?”
裴於逍怔愣一瞬,心髒忽地一提,就像在裡面燃起了某種火苗。
今天兩人一直待在一起,沒有需要網上交流的機會,裴於逍自然也不可能注意到陶柚的頭像。
他連忙開啟手機,陶柚果然將那張電影截圖換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手機拍的照片。
很黑,只有一簇煙花的光——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映出了拿著煙花的人的側臉。
其實很明顯了,這就除夕那晚,裴於逍帶陶柚去郊外的莊園,放煙花時,陶柚偷拍的那張說什麼也不願意給他看的照片。
裴於逍卻還是反複地、小心翼翼地確認了好多遍。
陶柚的頭像,一直代表著他想要但還沒能得到的東西。
心裡像是被什麼填滿了,裴於逍猛地抬頭,隔著搖晃的燭火對上了陶柚的眼睛。
那雙眼睛明亮、澄澈,帶著淺淡的笑意,火苗搖曳在眼底,卻像是從心底深處升騰起來似的,灼灼燃燒著,光芒閃耀。
“我想要你,”陶柚說:“我希望這個願望即刻實現。”
話音落下的瞬間,蠟燭融化了。
裴於逍捧起陶柚的臉用力吻了下去。
這是一個又深又重侵略到極致的吻,伴隨著瞬間升騰的體溫和急促的呼吸。
陶柚很快被抱著向後仰倒,後背抵在床沿。
裴於逍身上的香味像被熱氣蒸過,讓陶柚想起每一次他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時,面板上殘留的水汽,散發著令人沉醉的渴望。
他們的氣味終於真真切切交融在一起了,這讓陶柚的心跳急速加快,被沖昏了頭腦一般不再躲閃。
他抬起手,雙臂環住裴於逍的脖子,在唇齒分離的短暫片刻,嗅著彼此的鼻息,仰著脖子回應了上去。
這種微妙的停頓與主動幾乎掐中了裴於逍的死xue。
他變得更加滾燙,無可遏制的汲取著陶柚的氣息,洶湧而猛烈,沒有絲毫的柔情與憐愛。
彷彿陶柚是他歷經千難才捕捉到的一隻獵物,柔嫩又脆小,他卻渴望咬斷獵物的脖子,從動脈裡舔舐那朝思夜想的、鮮美的血液。
很多次陶柚都覺得自己快被咬碎了,但裴於逍又總能在犬齒刺破舌尖的前一秒柔情地廝磨片刻,彷彿是在安慰陶柚那即將破損的紅腫的舌尖。
總之,他沒讓他真正嘗到血液的腥味。
沒有人去吹蠟燭,蠟燭搖晃著、掙紮著,最後噼裡啪啦燃盡了。
裴於逍的親吻沒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