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很有趣,很鮮活。
“他比你還要中二,”裴於逍輕聲地,眼裡有種哀傷的柔情:“不過以後別總這麼叫他了,多不好聽。”
他輕輕摸了摸弟弟頭:“明明他人很不錯,對不對?”
裴嘉鈺不說話了。
忽然間,好像壓抑許久的情緒全線破防,他眼眶裡驟然蓄滿淚水,決堤一般簌簌落下。
“嗚嗚嗚哥……”他死死抓住裴於逍的袖子:“是不是、都是我不好?”
“如果我膽子再大一點,跑、跑得再快一點,他和媽媽就能少吃一點苦,他們就不會……”
小孩稚嫩的身體哭得發抖,裴於逍也抑制不住地眼眶酸澀,輕柔地拍著弟弟背:“不怪你。”
叮!
電梯門開啟,衣著幹練的秘書長拿著一份資料袋快步走來。
“少爺,小少爺。”
裴嘉鈺立刻起身,背過身去,明明還在抽抽,卻拿手背倔強地抹掉眼淚。
裴於逍看向秘書長:“怎麼樣了?”
“夫人小腿骨折,經過治療,現在沒有大礙,”秘書彙報道:“事發現場已經清理,煙花沒有爆炸,也沒有更多的人員傷亡,董事長交代說他會處理,讓您不用擔心。”
裴於逍不置可否:“誰幹的?”
“是誦達地産的夫人帶的保姆,她聲稱自己在地下室抽煙,意外引發了火災。”
“意外?”裴於逍挑起眉梢。
“……是的。”
裴於逍不再出聲。
秘書長小心打量著他的神色,但很難從他臉上揣摩出任何意圖。
這位剛成年不久的公子哥,有時候似乎比董事長還要讓人難以看透。
秘書長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繃緊了弦耐心等著。
良久,裴於逍開口:“我要見她。”
秘書長一驚。
“怎麼,不合適?”
“這,”秘書長有些為難:“畢竟是在警局……”
“所以呢,”裴於逍反問:“你辦不到?”
他音量很輕,甚至算得上溫和有禮,卻仍然讓聽的人在一瞬間後背發寒。
“當然不會,”秘書長頷首:“我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