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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忽然間,手錶彷彿變得千斤重,壓著溫煦的右手,直到他的內心深處。

溫煦明白這是什麼心情,他將之叫做——壓力。

花鑫說:“準備一下吧,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說完,他起了身,很周到的將椅子推回原位,抱起在一旁打盹兒的兔子,離開了廚房。

溫煦對著花鑫的背影欲言又止。可能是想多了,他覺得被花鑫推上了獨木橋,而後者並沒有跟上來的打算,只是站在橋的這邊看著他如何獨自走到橋的那邊。溫煦真的很想問問他,你不跟我一起嗎?

但溫煦沒有問,事實上,他還是沒明白一加一未必等於二的真正含義。顯然,花鑫也沒打算給他分析個明明白白。他想起花鑫騙他去廖文文家調查的那一次,那時候花鑫說:你要學的東西很多,我沒時間手把手的教你。你只能在實踐吸取經驗。

是的,他是個成年人了,難道還要等著老闆把東西一勺一勺地喂進嘴裡?

溫煦握緊了停止的手錶,起步跑回了房間。他需要做很多準備,更需要好好計劃一下,如何面對錢毅。

錢毅快五十歲了,在商場上打拼了大半生,一言一語間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種人肯定是不好對付的,溫煦甚至懷疑,自己根本沒有膽量單獨面對錢毅。但是,他說過:會讓錢毅認罪。

錢毅很有錢,不但有錢還有人。溫煦必須考慮到一旦翻了臉,錢毅的人要弄死他怎麼辦?他沒有想過讓花鑫陪著一起去,因為花鑫沒有流露過這樣的意思,他也沒想過找人跟在身邊壯膽,事實上,他也沒有可以壯膽的朋友,即便有,又怎麼能連累朋友呢?

思來想去,溫煦還是決定單刀赴會。但在那之前,他需要理清整個案件的脈絡,擇選哪些話先說,哪些話後說,哪些話不能說。

忐忑的心情並沒有因為做好了所有準備而消磨殆盡,反倒是時間的流逝讓溫煦暫時忘了這種讓他不安的情緒。

不知不覺竟然到了晚上十一點。老闆怎麼沒來喊餓?兔子怎麼也沒來蹭大腿,喵喵叫?

溫煦丟下手裡的東西,舒展僵硬的身體跑出房間去找花鑫。

然而,找遍了整個公寓別說花鑫,就連兔子都沒了蹤影。溫煦只好去後院找了一番,偶爾的,花鑫喜歡坐在後院的涼亭下看書,有時候還會看著荷花池發發呆。

涼亭裡並沒有花鑫的影子,荷花池裡的荷花有新開了幾朵,白粉相間,清香怡人。溫煦忽然意識到,花鑫和兔子都不在家。

果然,他在廚房找到一張便簽——我帶兔子出去散步,稍晚些回來,不用找我們。

還真走了啊。

此時,花鑫正坐在酒吧臺前,手裡轉動著精緻的杯子,神色淡然。小七坐在他身邊,正給懷裡的兔子順毛。

時間已經快到子夜了,花鑫仍然沒有離開的打算。小七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擔心?”

“如果擔心,就不會出來了。”

“你真是……”小七很不滿花鑫的態度,“好歹也幫幫他,這樣出來很不負責。”

“小七啊,畢竟我每個月都要給你發薪水的,你應該無條件站在我這邊。”

小七好無愧疚地說:“我只站在正義一邊,顯然,你不適於這個範疇。”

花鑫一聽,當然不會滿意:“我怎麼不正義了?”

“你從頭到腳都不正義!”

“你是不是又到叛逆期了?這種中二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小七冷笑了一聲:“花老闆,如果有什麼人瞭解你,我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就算是會長也不行。”

花鑫撇撇嘴,笑了:“知己,今晚你看出什麼了?”

“從你進來到現在,喝了四杯橙汁。”

“嗯,我會記得回去好好刷牙。”

花老闆永遠都是這麼任性的。

小七正要說什麼,從後面上來一位服務生,站在他身邊,低聲道:“七哥,有兩位客人喝多了,不肯走。”

小七回頭看了一眼,而裡面的調酒師美女也好奇地看過去:“稀奇啊,多少年沒遇到這樣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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