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明時分,溫煦在溫暖的被子裡舒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半夢半醒間他感到有些難受。模糊著睜開眼睛,看到房間裡淡淡的金色的光線,那是從厚實的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光,很是細長,不能為視覺營造更好的條件。
溫煦揉了揉眼睛,扭頭去看身邊的人。下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得如此難受。花鑫的手臂摟在他的腰上,整個人都靠了上來,胸膛緊緊貼著他的背脊,埋在被裡的兩條大長腿像蛇一樣纏著他。
溫煦:“……”
就算是天上下金子全都砸在自己腦袋上,也不會有這麼幸福吧?
溫煦慢慢地縮排被子裡,來自背後的溫度是那麼舒服,他在被子裡傻笑了起來。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在這絕對不應該有任何聲音的時候響了起來。
花鑫許是被鈴聲幹擾了,摟著溫煦的手緊了緊,從鼻息中發出不耐的聲音。溫煦在“繼續抱下去”和讓“老闆好好睡覺”之間苦苦掙紮了數秒,最後還是選擇了後者。他急忙掀開被子跳下床,手忙腳亂地翻找不知道丟在什麼地方的手機。
失去了懷裡的“抱枕”花鑫更加不耐地哼哼了兩聲,甚至還伸出手劃拉幾把,想把抱枕再納入懷中。
溫煦一腳踩在褲子上,絆了個趔趄撲向待客區,一個虎撲把躺在沙發上的手機抓進了懷裡,回頭一看,只見花鑫不知道何時撐起上身,正一臉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
溫煦尷尬地笑了笑:“那個,吵醒你了?”
花鑫一臉的迷迷糊糊,抓了抓頭發,說:“大一早的你幹什麼呢?”
“不好意思,我先接電話。”說著,溫煦才把手機拿出來,仔細看了眼上面顯示的號碼。
電話是英子打來的。
出嫁的新娘總是要起很早開始準備,雖然現在才是早上六點,其實英子已經起了兩個多小時。
電話裡,英子問道:“煦哥,你起來沒有啊?”
“起來了,起來了。”
“你可別遲到啊,八點十二分是吉時,早點去啊。”
溫煦說:“放心,我肯定提前到場。”
英子叮囑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溫煦把手機放回沙發上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條小褲褲坐在地上,頓時覺得有點尷尬,回頭看向老闆,只見他的老闆已經坐了起來,裸著上身在床上盤腿大坐,表情似笑非笑。
溫煦猛地想起方才倆人睡覺的那個姿勢,臉一下子紅了,忙揶揄說:“我,我去廁所。”
花鑫只覺得眼前一道肉光閃過,接著便是關門的聲音。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那種美妙的感覺似乎還在……
——
早上七點,花鑫和溫煦吃了早餐,換了衣服,坐上計程車去往婚宴酒店。這一路上,溫煦有些擔心自己的出現會不會引起一些人的反感,可再想到英子和奶奶,覺得這也不算什麼了。
花鑫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坐在車子後面玩手機。
溫煦想了半天不怎麼愉快的事,也懶得再去想了,索性跟花鑫聊天,問道:“你看什麼呢?”
花鑫說:“過幾天小七生日,我要送個留聲機。”
“小七過生日?哪天啊?”
“今天是十二號了吧?他是十六號的生日。”
溫煦想了想,自己也應該送小七一個生日禮物。老闆剛才說送小七什麼來著?
“你怎麼要送他留聲機了?”溫煦問道。
花鑫說:“小七有戀古情懷,就喜歡這調調。”
溫煦點點頭,來了靈感:“要不這樣,你送留聲機,我送唱片吧。小七喜歡誰的唱片?”
花鑫脫口說道:“ea fitzger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