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艾拉.費茲傑拉。”花鑫瀏覽完了網上關於留聲機的資訊,把手機收了起來。
溫煦不以為意地問:“你找到想買的留聲機了嗎?什麼樣子的,給我看看。”
花鑫拿出手機開啟頁面,讓溫煦自己看。
溫煦看到上面都是英文,就繼續往下滑動頁面,很快看到了價格。他數了數,說:“八位數。”剛想說,對你來說也不算貴哈,結果就發現這特麼的是美金,如果換算成人民幣……
“這太貴了!你幹嘛送這麼貴的東西?”
花鑫煞有介事地說:“小七難得過回生日啊。”
“懵誰呢?生日年年過好麼。”溫煦握著老闆的手機,訓斥老闆,“不準買這麼貴的東西,換一個!”
花鑫忍不住笑了笑:“我已經付完錢了,下回早點說。”
對於經常為柴米油鹽計算塊八角的溫煦來說,花鑫真的是揮金如土的敗家子!可是,能讓他敗家的物件實在不多,目前為止除了小七他還沒為誰這麼土豪過。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嗎?
溫煦直言:“老闆,下次你再買這種貴死人的東西能先跟我說說嗎?”
花鑫笑道:“怎麼了?你是心疼錢,還是心疼我?”
“再怎麼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溫煦語重心長地念叨,“我給你算算啊。就咱家來說,一個月的水電煤氣費開銷就要一千多,你還倆月要修繕一下前後院的植物,水塘,一次就是三千多啊,還沒算給兔子買的基本用品每個月也要一千多,還有你那倆車,油錢也不少啊。”粗略地算下來,溫煦發現自家老闆花錢如流水,“老闆,咱能節儉一點嗎?”
花鑫摸了摸鼻子,嘀咕著:“你說的也是,回去該收收租子了。”
“什麼收租子?”溫煦好奇地問。
花鑫挑挑眉:“你老闆可是地主出身,不收租子算什麼地主。”
溫煦也沒想過打探花鑫的經濟情況,只是被他這番話逗樂了,順嘴就問:“那我是您的家丁呢,還是賬房先生呢?”
花鑫挺了挺胸膛,整理了一下西裝,愉快地說:“壓寨夫人。”
壓寨夫人:“……”
花鑫的玩笑裡總是攙著一言半句的真話,至於溫煦能不能聽明白他也沒介意過,他只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看著溫煦忽然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面色通紅,心裡真是無比暢快。所以,也樂此不疲。
稍時,計程車停在了酒店門口,溫煦還沒下車就看到了熟人。
酒店不算大,門臉看上去中規中矩,只有在門前豎起的氣球拱門非常醒目。,粉紅色的氣球拱門上貼著用金色寫成的一對新人的名字,還有大紅色的吉祥話——百年好合。在氣球拱門的周圍站著不少人,一大半溫煦都認識。
張家嬸子,汪家大叔,劉家的小弟,馮家的大姐。每個人都穿著喜氣洋洋,臉上洋溢著同款的笑臉。
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不知怎的,溫煦想起了英子小的時候。那時候,英子總是跟在他和周谷城後面跑,不管是上山下河還是爬樹上房,小丫頭絕對不會輸給他們。一晃,小丫頭就要出嫁了,身為哥哥,溫煦的心裡竟然有了點酸酸澀澀的感覺。
“怎麼不下車?”花鑫發現溫煦愣愣地看著外面,沒有下車的意思,不免問道。
溫煦回過頭去,對著花鑫苦笑了一聲,說:“都是南家村的人,等會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
花鑫蹙蹙眉,也往外面看了幾眼,才說:“我只是不希望你委屈自己。”
溫煦擺擺手,笑道:“不會的。”說著,開啟了車門。
事實上,溫煦的擔心為時過早。
南家村的人正忙著迎接參加婚禮的賓客,可到底接的是誰,又是誰家的其實他們也搞不清楚。溫煦就混在幾個賓客中間,快步走過氣球拱門,居然沒有南家村的人認出他來。
溫煦鬆了口氣,決定先摸進禮堂找個犄角旮旯坐下。忽然,就聽旁邊有人喊道:“你來幹什麼!?”
溫煦在驚楞之餘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陌生了,但是從口氣上還是可以分辨出這人的身份。溫煦在心裡苦笑,或許是因為自己一直刻意遺忘的關系吧,明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完全是個陌生人。
花鑫不知道旁邊的年輕女孩兒喊的是誰,但是他明顯感覺到溫煦整個人都怔住了。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嬌美的女孩兒正怒視著溫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