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風肆虐。杜忠波忽然想起,也不知道花鑫那邊有什麼進展了。
小組組長一口氣跑上花鑫的車,臉色很不好,壓低了聲音,說:“報警的是梁工老婆。他們家進了竊賊,梁工的手提包丟了,還丟了兩千元現金。”
溫煦不樂觀地問:“鑰匙不會在手提包裡吧?”
“不確定,但……”
“但”後面是什麼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花鑫已經懶得再糾結梁工家,直接聯系支援羅建的小組,詢問進度。對方說距離目的地還有十分鐘,已經跟羅建取得聯系,他們會直接進去化工廠。
花鑫結束通話了電話,有些狐疑起來,說道:“有點不對勁。你看,對方把我們支開,偷了鑰匙。仔細一想,這招調虎離山並不高明,畢竟我們發現被騙再返回來的時間很短。假設,他們從梁工家偷了鑰匙直接去化工廠,也需要至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的人從總部出發,到化工廠最多是半小時。怎麼算,他們都會跟我們的人碰在一起。”
溫煦抿了抿嘴,腦筋活絡了起來,接著說:“既然雙弧那邊能夠偽裝出羅建的聲音和語言邏輯,甚至還知道我們得到了鑰匙的線索,就說明他們非常瞭解羅建,對我們的進展瞭如指掌。”
是的,關鍵是,怎麼會瞭解羅建?怎麼會對他們的行動瞭如指掌?
坐在後面的組長開腔:“不可能是系統出了問題,我們的系統一向是最安全的。”
突然,組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說了句是組員打來的,就接了電話。只餵了一聲,眼睛登時立了起來。
“你說什麼?人丟了?”組長不可置信地反問著對方,“危險嗎?傷在哪了?”
花鑫一把按住組長的手腕,眼睛炯炯地盯著他:“穆淵出事了?”
組長忙說:“他們在半路遇到一夥人,雙方開槍了。穆淵被劫走,我的兩個人都受傷了。不行,我得過去看看。媽的,他們的目標是穆淵!”氣急的組長已經開啟了車門,卻被花鑫扯了回來。
溫煦安撫道:“你先別急,這事越來越奇怪了。他們已經偷到了鑰匙,還抓穆淵幹什麼?”
花鑫篤定地說:“首先,我們要搞清楚,穆淵到底在整件事中有什麼意義。”
與此同時。
白月仔細地擦完了朱鳴海的兩條腿,又換了一條毛巾,對著杜忠波比劃了一個轉身的手勢,說:“我要脫他褲子了,你是不是……”
雖然朱鳴海也是男人,可畢竟還有個白月在,的確是很尷尬的。杜忠波起身,反騎在椅子上,坐穩的時候褲子裡的眼鏡支稜了出來,他這才想起,花鑫還留給他一副監視馬威那個棋子的工具。連忙戴上。
映入眼的是搖晃的厲害的景象,讓他一時間有些眩暈。心說,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屋子裡亂轉什麼?
杜忠波穩了穩心神,閉上另一隻眼睛,單眼仔細觀察著。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馬威忽然走了直線,推開面前的一扇門。
門裡是亮著燈的衛生間,直面牆上掛著鏡子,鏡子下是洗漱盆。杜忠波在鏡子裡看到了馬威一臉的焦急。
便秘?
馬威走到鏡子前,定定地看著自己的臉。隨後,開啟水龍頭,淋濕了手。
杜忠波忽然意識到,他要在鏡子上寫字!
隨著馬威的手指在鏡子上左一下,又一下,杜忠波跟著吃力地辨認著。
抓、白、月。
抓白月?什麼意思?
沒等杜忠波想明白,馬威用毛巾將鏡子上的水跡擦得幹幹淨淨,直接離開了衛生間,躺回到床上。
同步影像傳輸,變得一片漆黑。馬威閉上眼睛了。
杜忠波的腦子開始翻江倒海——抓白月是什麼意思?讓花鑫抓了白月?那寫個“白月”就夠了吧,多添一個“抓”字真的很麻煩啊。
杜忠波悄悄回頭看著白月,她正彎著腰繼續照顧朱鳴海,背影仍然是那麼美好。
於是,這個本很美好的畫面開啟了杜忠波腦子裡不詳預感的大門!
馬威要傳遞的訊息不是讓花鑫抓白月,而是有人要抓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