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佲哦了一聲,想了想有些不捨得把關聞鳩的夢龍還了回去,“我沒想了。已經忘了。”
關聞鳩順坡爬下,握住輪椅,替他推著,“還有一點路,就到梅園了。”
阮佲還盯著缺了一塊的冰淇淋,覺得可惜,大牙雄赳赳往前走,爪子抓著地面,靈巧地抬起,滴溜溜地往前走。
賞梅地人群聚集,先是幾株稀疏老梅,三三兩兩閑在四處,越往裡走越是一叢叢一簇簇的,以白色為先,其後是丹朱,藤黃二色,熱鬧開了一陣,再往裡點便又是幾株稀疏平常的,嫻靜地立在一邊。
阮佲抱著大牙,一是人多,二是怕大牙撞到人,說不清楚。
大牙似乎喜歡梅花,哈著氣,似乎在笑,甚至看一株梅就轉頭和阮佲汪一聲,像在說話。
“喜歡哪株?”關聞鳩和大牙說。
大牙叫了幾聲,它喜歡一株紅梅,因在最裡面,看得人少,大牙就將這看成自己的了,關聞鳩把它抱起來,阮佲就藉著吃冰淇淋的空,看他拖著大牙的屁股,送到一株梅下面,大牙好奇地抬起鼻子,聞著一朵小梅,阮佲便忍不住,拿了手機拍出來,這定定看了半響,偷笑起來。
大牙被花香薰得打了個噴嚏,張大嘴巴,呼了口氣,那朵小梅顫了顫,大牙擠著眼,呆愣住了。
關聞鳩接住從中落下的一朵,送給了大牙,回來的時候阮佲看大牙頭頂著一朵紅梅,就指著自己問:“我的呢?”
關聞鳩聳肩,阮佲嘖了一聲,看著大牙戴著紅花笑嚯了牙。
關聞鳩伸手拍拍他的肩,他自己手心了還有另一朵,完好的蜷縮在掌心裡,彎彎巧巧的盛在面前。
阮佲屏著笑,攤開來手,關聞鳩珍重地將花放到了他手心裡,這朵白梅像絨花做的,又像水晶。
他見關聞鳩斂下眼,底下都紅了,直到大牙煞風景的抬後腿撓脖子,小紅花掉了,它撅著屁股頂著泥上的花,想把它放回腦袋上。
關聞鳩不知怎麼,避開了阮佲的眼睛,蹲下來把小花放回了大牙頭上,他聽見很小的一記謝謝,彎起嘴角,捧著大牙的臉。
阮佲把自己的花收了起來,關聞鳩問他藏哪裡去了,他抿嘴笑著,說秘密,後來又在樹底下撿了好多,紅的白的黃的,熙熙攘攘擠在手心裡。
他說要給丸丸帶回去,他想給丸丸做個小枕頭,“丸丸很喜歡你給它的兔子。天天抱著,我前幾天洗了洗,它就一直蹲在陽臺玻璃門那裡盯著,手裡拿著吃的它也不看一下。”
關聞鳩說:“還有其他顏色的,到時一年送一個。”
阮佲說他偷懶。
後來大牙頂著紅花出了公園門,一路上守著它自己的小花,文文靜靜的,阮佲摸摸背脊問:“花壞了怎麼辦?難道要給它每天去公園拿一朵回來麼?”
它那麼喜歡這朵小梅,連帥哥都吸引不了它了。
關聞鳩說:“也許過幾天它就又喜歡上其他東西了。”
阮佲點頭,大牙還小,天天好奇,對家裡的冰箱好奇,對掃把好奇,對晾衣架好奇,最好奇的是遙控器,他對著電視裡的人叫,有時候妄想鑽進丸丸的別墅裡,一朵小梅實在微不足道。
但盡管如此,大牙還是守著它的小梅,阮佲任由它去,幾次給它把落掉的梅花放回頭頂上。
他誇誇大牙,感覺到尾巴搖得和蒲扇似的,阮佲也不得不替它愛惜著梅花。
下午回了家,關聞鳩送他到樓下,待會去地鐵站等小堂妹。
下車前告訴阮佲過兩天他不在本市,阮佲下意識問要去哪。
關聞鳩說:“不太遠,坐飛機去大概三個小時吧。”
阮佲說:“好遠啊……”隨後趕緊閉上了嘴。
關聞鳩遞給他剩下的小餅幹,笑著說:“不遠,那裡好多玩的,吃的,到時候給你和丸丸大牙它們帶東西回來。”
阮佲說:“哦。”扣起了手又放開,“那等你回來見。”
我和基友一般稱呼關先生叫小鳥,後來哪一天說到十年後番外,沉默了一下,基友從此叫他老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