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白莫儒便準備帶了善玉成離開。
經過這麼一次之後,白莫儒已經下定決心再不輕易圍觀別人做菜,免得引火上身。
可他這些話才說完,那張師傅卻第一次開了口,“哦,何以見得?”
白莫儒鬆了口氣的表情僵在臉上,他打量了一眼那黑衣服的張師傅,面上帶著輕笑心中卻是苦澀一片。
這人難道已經看出來他是渾水摸魚騙吃來的?
白莫儒暗中一琢磨,索性繼續渾水摸魚,說些稜模兩可的話,“這魚片薄,卻是厚薄均勻,而且每一片都厚度一致,這足以體現張師傅你一手刀功控制自如。而且這魚肉用筷子夾起來時隱隱能透析光線帶油潤光澤,如同羽翼透徹。如此一來,這控制自如的手藝自然稱得上一個‘精’字。”
白莫儒一頂高帽子給他戴上,不等他再開口,他又趕忙再加了一完,白莫儒便沖著他笑了笑。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想來這人應該不會再繼續糾結。
那被他誇了的張師傅確實面露笑容,對他這一些話十分滿意。
白莫儒見狀,心中著急面上淡然地回頭看了善玉成一眼,準備帶著他走人。
可他才回頭,卻撞見了一雙正打量著他的眼。
見到那人,白莫儒略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頭皮發麻的感覺。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那人,是他之前跟著柳鴻來這邊街道上閑逛時,遇上的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上一次見面時,這人上來問了他們的來歷身份後,便一直懷疑地盯著兩人,甚至跟著兩人走了一路。
白莫儒對他印象深刻,一看到他便立刻想起來了。
如今再次見面,他還是之前那表情那神態,他站在遠處樓梯口的方向懷疑的打量著白莫儒,神情間還帶著幾分戒備。
那表情,那防備的神態,就好像他懷疑白莫儒是來偷他家東西的。
白莫儒看了他一眼便沒再多理會,領著善玉成去了一邊無人的角落。
老許他們之前就跟他說過,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跟王讀有些像,這個像主要指的是脾氣上的。
就和王讀一樣,能站在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自負,所以性格間多少有幾分怪僻,不喜與人親近的多。特別是在遇到廚藝上地問題是,平日裡看著和氣的兩人說不定還會大打出手。
白莫儒領著善玉成站到角落,那頭發花白的老人卻是一直盯著他,視線就沒離開過。
不過經過剛剛這些後,屋子裡的人又多了些。
原本站在屋子裡面暗中互瞪的那兩群人此刻都有了動作,兩方人像是較上了勁一般,各自佔據了一邊的案臺,嘴上雖然並未明說但似乎已經開始比拼。
白莫儒見了熱鬧,遠遠地看著兩方的人,想看看他們能做出些什麼菜來。
樓下其他的人見狀,也紛紛站到了邊角,讓開了中間的位置。
片刻之後,就連原本在樓上的那些人也都紛紛下來,圍在了四周。
白莫儒站的那邊原本位置還挺空,結果這群人下來之後,很快便變得擠擠攘攘。
屋子中間,站在案臺前後的人總共有六個,看樣子像是一邊各自出來了三個。
四周其他的人像是早已經司空見慣,見那六人各自選了食材便準備動手,只是紛紛猜測這幾人要做些什麼,話語之間夾雜著些點評。
那裡六人六道菜,各自準備的食材都不同,白莫儒在外圍盯著看了一會兒,也猜出了幾道菜。
就在白莫儒看得起勁時,旁邊有人用不大的聲音說道:“你也是他們一起的?”
白莫儒微驚,回頭看去,是剛剛那個做魚的黑衣服的張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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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新來的。”白莫儒沖他抱了抱拳,有些哭笑不得,這人怎麼還就纏上他了?
“難怪,我說我怎麼覺得裡面生。”那張師傅雙手背在背後,嘴上與白莫儒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在那六個人身上。
“哈哈……”白莫儒笑得溫柔,心中卻在琢磨著找機會躲遠點。
可那張師傅沒給他機會,還沒等白莫儒在人群中找到適合藏身的位置,他的話就又傳了過來,“有機會咱們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