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原主一定很痛苦,有的時候比起漠不關心,更致命的是親人明明不懂還要來橫插一腳。
顧父根本就沒有看清楚朝廷中的局勢,要是顧衡之從蕭子政身邊離開了,朝廷中難免有人覺得顧衡之是被蕭子政厭棄了。
就算蕭子政不下令,保不準就有些佞臣主動幫蕭子政把顧衡之做掉了。
再說了,陳閣老和蕭子恪也不是慈善家,等顧衡之失去了價值,陳閣老和蕭子恪不落井下石,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更別說指望他們幫忙了。
說實話,前朝就如同後宮,前朝的臣子與後宮沒有半分割槽別。得聖上心者得天下,在顧衡之看來,這句話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什麼忠臣奸臣,都是小暴君一句話的事情。
話說回來,顧衡之之所以來看望原主的父母,倒不是自己找不痛快,而是他想調查一件事。
他要查原主到底是怎麼死的。
顧衡之穿越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被修複好,系統已經被繫結,賴都賴不掉,只是後續發高燒了好幾天。
本來,顧衡之並不在乎原主的過往,畢竟他只是想要活下去,只管賺取生命值就是了,但是,現在原主留下太多爛攤子,已經嚴重影響到他的以後的生命安全了。
他不能死,他死了的話,小暴君怎麼辦?豈不是被主角攻受這對有金手指的主角給糊弄死?
作為蕭子政的老師,顧衡之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助蕭子政矯正過來,他還是有些捨不得蕭子政被淩遲處死的。
小暴君身上那麼多敏感的地方,若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地劃,那得有多麼疼啊……
小暴君查春風樓,顧衡之並不打算什麼都不做,他就從身邊的人查起。
【宿主,你不回自己房間到這裡來做什麼?外面這麼冷。】系統很誇張地打了幾個噴嚏。
“沒什麼,就是問些事情。”顧衡之道。
“咚咚。”
見顧衡之過來了,守在門口的小廝敲了敲顧父和顧母的房門。
“使長,太傅回來了!”小廝本來守在門外,都快要打瞌睡了,見顧衡之來了,忽然就精神起來了。
小廝之所以在家裡也稱呼顧父為“使長”,是因為顧父雖然對司農使這個職位並不是很滿意,但是在家裡仍舊要求下人們都稱呼他為使長。
顧父和顧母並沒有回答,房間裡明明還有談笑的聲音,那小廝卻說道:“太傅,使長估計是累了,要不太傅明日白天再過來……”
“明日什麼明日!”顧衡之厲聲呵斥道,這聲音把跟在後頭的劍蘭都嚇了一跳。
她怎覺得顧太傅比先前更加不好惹了。“持寵而嬌。”這四個大字突然蹦到了劍蘭腦海裡。
“太傅……”
見小廝還要狡辯找藉口,顧衡之麻利地把蕭子政送他的匕首亮了出來。
匕首的寒光在燭火的照耀下格外顯眼,小廝顫顫巍巍地抬起頭,只見那在他印象中只懂得舞文弄墨的太傅,竟用匕首指著他的眼睛。
月光之下,顧衡之的一舉一動都像是鍍上了一層光輝。些許散落的發絲再晚風的吹拂下在顧衡之的背後飄散起來,顯得顧衡之就像是走火入魔得魔頭。
一時間,小廝竟然從顧衡之的身上看出些當今聖上蕭子政的影子。
小廝定睛一看,就算是小廝再眼拙,都看得出來這把匕首,是禦賜之物,見匕首如見陛下!
小廝立刻就跪了下來。
見狀,顧衡之不由得冷笑——
原主就是太過於正直了,太在乎孝道。好歹也是個紫帶子,竟然連一個朝堂都上不得的司農使都壓不住。
就算是父親又如何?孝道值得推崇,但是愚孝就跟吃人的老虎沒有什麼分別。
顧衡之無語得很。
“把顧仁之和顧慈也叫過來。”顧衡之對道。
顧仁之和顧慈是顧衡之的兄弟姐妹。
顧仁之是顧衡之的兄長,而顧慈是顧衡之的妹妹。
本來他們也都只是生活在湘南的平民百姓,只是現在也是跟著雞犬昇天了。
顧仁之比顧衡之年長,但是仍舊在家中賦閑。顧慈尚未出閣,如今待字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