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蕭子政一腳踹開了,蕭子政沒有束發,他披散著頭發,渾身都濕漉漉的,只穿著單薄而濕潤的中衣,稜角分明的臉上冷冷清清,就像是最為無情的帝王。
然而,他的懷中卻抱著一個被褥子包得嚴嚴實實的小嬰兒。
“恭喜陛下!”眾臣子齊聲恭賀道。
蕭子政並沒有理會這一聲恭喜,他直直地看向了王大人。
“太傅呢?”蕭子政幾乎是下意識問這個問題。
“太......太太......太傅?”王大人看向李將軍,只見李將軍猛地搖了搖頭。
“回陛下,太傅......”王大人拉長了語句,趁著這點喘息的片刻,王大人在思考措辭
肯定不能告訴陛下顧太傅已經死了......
有了!
王大人閉上了眼睛,完全豁出去了:“陛下,太傅被西蒙的人擄走了。”
“擄走?”蕭子政不解地皺了皺眉頭,“是怎麼回事?”
一聽蕭子政開始問細節,王大人更加頭疼了。
王大人搜腸刮肚,找了一肚子的話本故事,卻搜刮不出一個勉強圓的過去的故事。
“蕭子恪!是被蕭子恪那廝聯合西蒙騙了去!”王大人胡亂說道
反正蕭子恪也死了,死無對證。
蕭子政正想要問更多,懷裡的孩子忽然又開始哇哇大哭了起來。
襁褓之中,小嬰兒伸出了稚嫩的手,那張皺巴巴的小臉正在蕭子政的胸口像個小豬似的拱來拱去。
“那就把西蒙打下來。”蕭子政冷冰冰地說道。
李將軍怔愣地點了點頭,誰也不敢說顧衡之已經死了這件事。
兩年後,東梁。
一上午的勞作結束後,趁著主子正在午睡,小廝們總忍不住隨便聊上幾句。
“誒,你們聽說了沒,東乾打西蒙,西蒙居然敗了呢......”
“東乾的帝王還帶著個孩子上戰場呢。”
“我知道我知道,就那個,那個孩子是東乾的皇帝自個兒生的!”
“自個兒生的?瘋了吧!男的?男的怎麼會懷孕?”
“說起來,那死了的太傅跟九爺是一個名呢,就是不知道那傳說中的顧太傅是何等模樣。”
“就沒有畫像?”
“有是有,不過能畫得顧太傅七分像的畫像早就被收羅獻給那東乾帝王了,我們怎麼見得到。”
......
顧衡之並沒有睡著。
準確來說,他是在偷聽這些下人們說話
盡管婢子小廝們將那傳說中的東乾帝王描述得如此駭人,不知為何,顧衡之聽著聽著,莫名覺得這位皇帝陛下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