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紅色的床道:“我來龍辰也快十年了,都快把這裡當家了。”
江竹筠拿著話本,翻看了幾頁,發現根本看不進去,索性便放下,認認真真地被荊葭聊天:“天大地大,只要心之嚮往,哪裡都是家。”
“心之所向?”荊葭輕聲念著四個字,突然覺得這四個字有些好笑,“竹筠,我不像你,我平常的很,心也很小,只裝的下一個,現在的我已經迷失方向了。”
“荊葭……”
“我想回去的,只是對這個地方,對這個地方的一些人有些不捨罷了。”荊葭的眼神有些黯然,“父汗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荊楚不能這麼毀了。”
荊葭的父汗從接手荊楚開始,便一味的委曲求全。
否則也不會輕而易舉的把荊葭送來龍辰做保住荊楚的條件。
江竹筠目光微閃,從床頭的小櫃裡取出一顆訊號彈交給了荊葭,說道:“你此行荊楚,我的人會喬裝混進護衛隊保護你。若是往後遇到危險了,便拉響這個訊號彈,便立即會有人去找你。”
荊葭接過訊號彈,嫌棄的看了江竹筠一眼,“你越這麼說,我越覺得我會荊楚之後會出點事。”
江竹筠的呼吸微頓,呃……好像一般情況下,立了這個fag以後,都會出點小麻煩。
怎麼聊著聊著江竹筠沒了反應,荊葭伸手掐了一把江竹筠的手背,打斷了她的出神,“我這麼一說,你需要這麼自省嗎?”
“事情都有萬一。”江竹筠皺著眉說道。
荊葭扁了扁嘴,對於江竹筠的嘮叨一點也不受教:“管家婆。”
江竹筠愣了愣,沒料到荊葭會這麼說,“噗嗤”笑出了聲,“白眼狼!”
“你!”荊葭瞪著江竹筠,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懟了回去,“暴發戶!”
江竹筠挑眉,看著氣鼓鼓地荊葭,淡淡的說道:“男人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懟了幾個來回,罵的那叫一個爽快。
但荊葭眉宇間的鬱色愈加濃烈,只見她苦笑了一聲,說道:“以前他也這麼和我鬥嘴……”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話,趕忙住嘴,拉著江竹筠再往被子裡躺,像只八爪魚一樣賴在江竹筠身。
“不說以前了,往後我便回了荊楚,你與攝政王要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白首不離!”荊葭掰扯著手指,把能想到的詞全用了。
她不能參加江竹筠的婚禮,這些話提早說好了。
江竹筠看著身側的荊葭,伸手抱住了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說道:“我們會的。”
從她認識荊葭開始,不知不覺的,她便跟荊葭像閨蜜一樣,無話不談,總愛聚在一起,聊一聊今日哪位美姬最好看,哪位公子看了哪位小姐。
現在荊葭要離開了,離開的原因多半還是因為她,她的心裡確實不是滋味。
兩人躺在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似乎都忘記明日荊葭便要離開的事實。
江竹筠第二日醒來時,身旁早沒了荊葭的影子,連被子都已經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