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紀詩蘭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東西,噗通一聲一個狗啃泥摔倒在地上。
本來僕婦們上前拉住紀詩蘭的時候已經是擠做一團了,人多擁擠,不知道被誰一推搡,好幾人被推到在地,還有兩人疊羅漢一樣直接摔在了紀詩蘭身上。
“哎喲!哎喲!”紀詩蘭連著慘叫了兩聲,然後便聽到她放聲大哭。
其他的僕婦更慌了,忙把紀詩蘭從人堆裡拖出來。只見紀詩蘭姣好的面容上已經青了一大塊,鼻子撞得流鼻血,鼻血糊了一臉,把下人們嚇得差點沒下跪。
···
紀家的大廳裡。
“好你個小賤胚,小小年紀心思歹毒,你看你把你親妹妹都害成什麼樣了?虧得我們以前對你那麼好,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家的?”紀大夫人對風鈴呵斥道。
看到她罵得唾沫橫飛,風鈴默默地退後了一步躲開。
紀大夫人本來也是個小井市民,修養沒多高,這會兒真的動怒了,什麼賢妻良母的形象統統去t的。
風鈴卻沒有為責罵所動,站得端正,不卑不亢緩緩說道:“母親怎麼不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這樣罵我,是不是太不分是非曲直了?還有,說什麼你們家我們家的,難不成是要把我排斥在這個家之外?”本來叫她母親膈應的慌,但想到她聽到應該更膈應,便欣然地叫了。
“像你這樣吃裡扒外的東西,我遲早要趕你出去!”她吼道:“還要問什麼情況嗎?不管是什麼情況,我只看到我可憐的蘭兒被欺負成這樣。真是好命苦···“大夫人攬過紀詩蘭抱在懷裡,看著她鼻青臉腫的模樣,心疼的哭了。
紀詩蘭本來才十三歲,又被一臉的鼻血嚇到了,聽到母親這一哭,也跟著哇地哭了起來。
“老爺,你一定要為蘭兒做主啊!”大夫人又嚎了一嗓子。
女人一哭鬧起來便是高分貝的噪音,吵得紀老爺心煩。紀老爺嚴厲地望向這件事的罪魁禍首紀詩盡,沉聲問道:“你可知錯?”
“不知,”風鈴矮了矮身子福個禮說道:“女兒只是打了一下婢女,不知這犯了什麼錯?如果有錯的話,妹妹也打了我的婢女,她也該同罰。“
”這到底怎麼回事?“紀老爺沒想到紀詩盡也不是個善茬,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是這樣的,妹妹打了一下我的婢女,我覺得妹妹一向溫柔賢淑,不會有這樣如同街邊市井潑婦般無教養的失禮舉動,定是受了身邊的婢女挑撥,因此上前教訓了那婢女一下。結果妹妹上前要打我,僕婦們上前勸架,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便看到妹妹摔在了地上,僕婦們也摔倒了。想必定然是母親過於寵愛妹妹,給她分配了過多的僕婦,人多腳雜這才害了她啊。像我這般只有一個使喚丫頭,反而能安然無恙。“
“你···”“你胡說!”她們母女兩人都被風鈴氣的不輕。
風鈴這話綿裡藏針,明著誇獎紀詩蘭溫柔賢淑,暗裡卻是在說她這舉動跟市井潑婦無異,一點絲毫沒有大小姐的涵養。最後還把事情歸結為大夫人對紀詩蘭的溺愛,還暗示了眾人一把,大夫人只給她安排一個丫鬟,這是明顯的偏心。
關鍵是她說的是事實,紀詩蘭想辯駁卻不知該從哪裡反駁,氣得又是哇的一聲哭了。
“你這孽障!還狡辯,就是你把詩蘭害成這樣的!老爺,絕不能姑息她!”大夫人吼道。雖然風鈴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她的道理也無懈可擊,但遇上蠻不講理的大夫人則沒辦法了。
紀二夫人在一旁悠閑地輕搖著扇子,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時不時地煽風點火:“都說後媽難做,這可真難啊,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