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耶律說話時青松老人也只多看了兩眼青衣,便不再多話,想是以為自己也如蒙達一般是耶律的僕從吧。
青松老人在前面帶路,要求三人緊緊跟住他,否則走丟了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跨過路邊那棵樹,彷彿到了另一個地方,分明在外面看也只是一小段稀疏平常的山路罷了,沒想到,內裡竟是暗藏乾坤!青衣心中一驚,也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
青衣只默默跟在耶律身後,蒙達墊底,想必是擔心出現什麼狀況。
令青衣沒想到的是,青松老人每踏出一步,他的腳下便會出現一個腳印,像是擔心身後幾人會走丟走錯特意用內力在腳下踩出了印子。心中不由羨慕耶律有如此心細的人從小照顧他,不由地又想起了自己那在皇宮裡摸滾打爬的夥伴小李子,還不由擔心自己是否有資格當青松老人的弟子。
青松老人在前方時不時地和耶律敘舊,不一會,耶律就把來龍去脈講了清楚,講的青松老人也低聲罵中原皇帝不要臉。等到出了陣,耶律才一把拉過身後的青衣:“師傅,徒兒有個不情之請。”
青松老人看了看兩人,心中似是瞭然,點點頭示意耶律繼續說。
“師傅,林兒不久前到了中原,自覺與青衣兄弟甚是投緣,便不由地深交了,可正因如此,青衣兄弟便受了林兒的拖累,如今已是無處可去,又不好將他帶回蒙古,林兒只請師傅能收了青衣兄弟為徒,教他些本領。”
“而且,他中了屍毒——末亭鎮的屍毒。”
青松老人臉上的笑一瞬間停滯了,又在下一刻恢複了以往的雲淡風輕:“林兒,既然這位小兄弟中了屍毒,那為師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收徒一事,雖是林兒你的兄弟,但還需過了為師的試煉,若沒有些根骨,為師也是萬萬不會收的。只是臭小子,為師都大把年紀了,居然還不讓為師安享晚年!”
耶律在一旁嘿嘿地笑,青衣聽了這話暗嘆自己簡直走了運,感激地看著青松老人,又感激地看著耶律。
走著走著,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間木屋。雖說只是木屋,但也不簡陋,主房前有院子,院子裡擺著各式各樣的木武器,還有一張石桌,石桌上還擺著一副殘局,看樣子是自己與自己對弈。一旁的架子上似乎放著草藥,走近了還能聞見藥草香。
後邊則是一片菜園,老人雖已是白發蒼蒼,卻還是老當益壯呢。青衣不禁想到。
整個木屋在這松林間就靜靜地立著,雖靜卻也不覺孤單,反而是自成一方天地。
青松老人也不多話,給耶律斟了茶之後就帶青衣進了草藥房。
“小兄弟,怎麼稱呼?”青松老人邊往浴桶中添草藥邊問。
青衣在聽到青松老人問他話時整個人都崩得緊緊的,生怕答錯讓青松不高興:“小子名喚青衣。”
“青衣不必太緊張,你瞧,你的名字是青衣,老夫的名號是青松,可不是很像?再說了,若是你過了老夫的試煉,說不準你還得稱老夫為師傅。到時可別怨老夫佔你便宜才是。”
青衣被青松老人這麼一說,倒覺得自己有些矯情,當即讓自己努力變得輕鬆些。
待青松老人把熱湯倒入,一切就緒,青衣乖乖地脫了衣裳踏入。
“啊!”青衣撲騰著要出去。而青松老人也不知怎的,一把年紀了還是有勁頭,狠狠地把青衣按入桶中,不讓他起來。
“青衣兄弟忍耐會,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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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在水裡撲騰:“媽媽!媽媽!我要媽媽!放開我!!”
此時的媽媽在幹什麼呢?
“哎呀!兒子的身材還不夠好啊,趕緊鍛煉鍛煉,要像耶律一樣哦~”
☆、16
“不要!快讓我出去!我受不了了!”青衣試圖掙開青松老人,奈何卻絲毫無法站起。
“青衣兄弟,老夫在幫你解毒,你快快坐好,別再添亂了。”青松老人語重心長地對青衣說,“雖說有些疼,但總歸還是有用的。”
“不是啊!老先生您聽我說,我都快要被燙熟了!您快快放開我!受不了了!”青衣此時恨不得一頭撞死,簡直太燙了!
哪知青松老人壓根不理睬,只繼續壓著青衣任著他急:“青衣小兄弟,老夫又何嘗不知這水燙極?忍忍就過去了——對你有好處的。兩個時辰之後毒就解了。”
說著用手指在青衣身上重重地點了兩下,青衣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可全身上下還是燙的要人命,在昏睡之前心裡正想著:這耶律簡直誆人,但青松老人的確厲害——心狠地厲害。
青松老人開了門見自己的徒弟一臉殷切地看著自己,嘆著氣罵了聲“白眼狼”才回到院中。
“師傅,青衣兄弟如何了?本王聽見他剛剛慘叫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