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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涼了半截

第二日,曲建章聽說此事,氣得他下了朝就在家裡砸東西,曲大夫人是個膽小的慫貨,嚇得她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

曲建章把書房中瓷器砸得七七八八,醒過神來才覺得肉疼,這些瓷器價值不菲,是他好幾年的收藏品。

他這人貪財,有人送東西都是好的。

宗人令雖是正一品大官,本算不上有什麼權力在手,無非就是記錄皇室的屬籍登事,前朝皇上信任他,把引薦賢才,官員罪責等事都交到他的手裡,才漸漸讓他有機會收攏人心,收刮錢財。

當今皇上羽翼漸豐,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他這個宗人令會不會有朝一日被完全架空也不好說,正因為如此,他才想著法子要拉攏裴昶然裴王爺。

裴王爺戰功顯赫,底下追隨的人不少,若為他所用,那很多事情都可以想一想該如何作為了…

奈何這位王爺也不待見他,自家女兒也不爭氣,嫁給裴王爺這麼多年硬是沒把人家一顆心腸焐熱,就連想接近幾分都甚是艱難,原想著家裡剩著的這個庶女長得嬌媚動人可人疼,或許能打動這位王爺,卻不料自己一時氣性上頭,不過就一天稱病不上朝而已,事情就起了這麼大的變化。

他思來想去一腔怒火都放到了嚴恆一身上,要不是這家夥從中作梗,事情也不會走到如此地步,哼哼,可惡,甚是可惡,遲早都要讓他揪出點毛病來。

他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內閣首輔張禹行。

張禹行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年輕有為就已經做到了內閣首輔,心計非常人可比擬,曲建章原是想躲得遠遠的,少同這位大人多打交道,可眼下的情形看起來,不和他多親近親近,自己就死路一條了。

他倒是沒想過,有時候無為即是有為了。

珍珠不清楚這些複雜的狀況,她在嚴府待得很舒心。

嚴恆一打一開始就想生個閨女,奈何自家大小夫人一個接一個生的都是小子,生出來又都不是什麼讓人省心的貨色,大兒子黏夫人,從小是個愛哭鬼,只要不見娘親三分鐘就開始嚎哭,哭聲驚天動地,簡直人神共憤,讓他一刻都不想在旁邊待下去!

老二出來後倒是安靜,也不太黏夫人,嚴恆一興致勃勃地逗弄了幾天,無比憤怒地發現,只要是他抱著的,不過五分鐘那小子必然把尿撒上他身上,撒完了也不哭不鬧,沖著他嘻嘻笑!

老三是三姨娘生的,懷著胎的時候,情形和大夫人生二個兒子的時候有些不同,府中大大小小都在說三姨娘肚皮圓圓,愛吃辣椒,都說酸兒辣女,想必是個大閨女。

嚴恆一把三姨娘當寶物似的哄著,結果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出來的還是一個小子!

他徹底死了心,接著好長一段時間裡,行完房都逼著大小夫人吃避子湯。

時間呼呼的過去,嚴府就徹底地變成了嚴父慈母,姑娘家要比小子金貴的多的觀念。

珍珠住在大夫人旁邊的屋子裡,嚴恆一一口氣給她安排了四個丫鬟,衣裳首飾不要錢似的源源不斷地送進來,滿足他一直沒閨女,想好好寵著的心思。

此刻已是夏季了,珍珠穿了一身淺綠色的紗裙,捧著一杯新泡的綠茶,杯子是純白色的骨瓷,正埋頭輕嗅茶香,看起來格外的清新可人。

大夫人依舊是一身正紅色的著裝,她盯著珍珠瞧了半響,微微嘆息道:“你如今還不滿十六就要嫁人,老爺讓我和你說說裴王爺的家事,我真不想和你說這些陰暗令人不快的事情啊。”

珍珠聽著大夫人的口氣不急不緩,倒好似很有幾分難言之隱,遂道:“夫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一頭撞進去才叫倒黴呢,您說是不是?”

她說著吸吸鼻子,笑嘻嘻地道:“是不是他家裡的王妃不好相處,您放心,我爹說我就是個潑辣貨,只有別人吃虧的份,決不可能讓人欺負到我頭上來的!”

大夫人一聽捂嘴笑道:“你倒是心大,不是我嚇唬你啊,這王妃姓曲,是宗人令成國公的嫡女,你從我們家出去,還是個侄女,孃家靠山這邊就低了人一頭,更何況那曲王妃家甚是毒辣,進門之前就叫裴王爺前頭二位王妃都死絕嘍,你說厲害不厲害?!”

珍珠倒真是有些嚇住了,不過關注點好似有些偏差,手中的茶杯抖了抖道:“大夫人,我沒聽錯吧,你是說我已經是大哥的第四任老婆了?想不到他看起來一副冷如冰霜的樣子,還能一口氣弄了這麼多老婆,這不是和隔壁王嬸子說的一樣啦,叫什麼來著,對了,有錢能使鬼推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