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佑四下看了又看,看竹林四下無人,卻聽風聲疾勁。
也不知是心中作祟,還是風過留痕。
李承佑始終覺得有人在看著他們。
這可是要人命的!
他雖是隔房的堂兄,五代之外,卻是實打實李質樸的嗣子,喚李質樸叫爹的呀!
他和李氏只能是兄妹關係!
就算...
就算他對李氏的這份情誼情深不知何起,也只能深埋在心中,亦或是藏在著風月竹影中,不敢見天日,也絕不敢大聲回應。
李承佑不敢應。
李氏等不到回應,手一甩便欲絕塵而去。
李承佑趕忙將妹妹一把拉住,壓低聲音道,“好了好了!我應你!不過一包藥罷了…”李承佑悶道,“這是最後一次!”
李氏登時心花怒放,連忙點頭,“再沒有第二次了!”
這次,就能將趙檀生那死丫頭定了乾坤!
呸!
再鬧啊!
再有本事啊!
不也逃不過原本的宿命嗎?
就像她的那個短命娘一樣!
檀生神色莫辯地靠在竹子上,輕輕仰頭再長長撥出一口氣。
這是無量天尊送到她手裡來的禮物嗎?
穀穗深深憋住一口氣,等了半天才等到自家姑娘打了個撤退的手勢,便趕緊埋頭跟在自家姑娘身後規規矩矩往回走,走到一半,她才忽然想起:她們不是去膳房煮湯麵吃的嗎!?
穀穗摸摸肚子,有點餓,自覺伸手去拿小麥藏在甕中的杏仁糖。
檀生手一伸,穀穗自覺地分了一塊贓給她。
檀生面無表情地嘴裡包了塊碩大的杏仁糖,隔了一會兒“嘎嘣嘎嘣”全給嚼碎吞了。
媽了個巴子。
為啥定京城裡這些人都這麼噁心?
永寧侯府是外甥與嬸嬸不乾不淨,這李家是嗣子和妹妹拉拉扯扯。
他們是找不到人愛了嗎?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
雖說自家內部解決,不給朝廷添麻煩這種舉動很高尚…可這也太噁心了吧...
檀生穿著素絹白褻衣,赤腳盤腿坐在床榻上,再含了顆小麥小姑娘藏起來的杏仁糖,和穀穗分享著咂摸吃得很響亮。
“記得把甕瓶蓋上,別讓小麥發現…”檀生嘴裡含著糖,口齒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