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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輕重

“只要你在我懷裡,我哪還能覺出痛來。”

我抿了抿唇,不想再理他。他這是把前世時沒說出口的甜言蜜語都攢到這一世了嗎?

等他的親兵拿了傷藥繃帶進來,我重新替他清洗傷處,再細細替他上了金瘡藥,複用繃帶裹好。

我不放心,又將他其餘傷處盡皆檢視了一遍,這才發現除了右臂那一處迸裂的傷口外,他身上其餘各處的刀傷、箭傷、槍傷竟已好的差不多了。

“怎地好的如此之快?”我有些疑惑。

衛恆複又將我拉到他懷裡,“夫人怎麼忘了,這多虧了你留給我的那瓶藥膏。”

我這才想起來,我曾按倉公《葦葉集》裡的方子,命人制了些專治外傷的藥膏出來,原是給嫂嫂備下的,在衛恆臨出征前,到底還是給了他一瓶。

既然提到了藥膏二字,我和他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我所身中的媚、毒。

我正想開口同他解釋,他卻已然搶先道:“阿洛,我早同你說過的,不管怎樣,只要你能平安回到我身邊,就好!”

“便是我因那媚、毒的緣故,身子……已為人所汙,公子也可以毫不在意嗎?”我忍不住問道。

衛恆握緊我的手,答的沒有片刻猶豫,“這些日子,我早已想得清清楚楚,什麼清白、貞潔,這些都沒有你的性命重要!”

這是我前後兩世,聽到過的最動人的情話。

我含笑看著他道:“若是我說,我那媚、毒已解了呢?”

他揉揉我的發,“阿洛,我當真不在意的。”

“我落到江水中時,被一條有毒的水蛇咬了一口,反倒抵消了那媚、毒的藥性,這幾個月都再未發作過。”

他臉色立刻變了,“傷在何處?”

“早就已經好了的。”我將左手伸到他面前,過了這幾個月,那處傷口早已癒合,只餘下兩個極淡極淡的小圓點。

衛恆輕輕撫著那兩個小圓點,突然道:“當日你落水,幸而子文救了你,我固當謝他,但是往後我再不想你見他,更不想你跟他說一個字。”

他這話說得霸道,可我卻覺得這才是他真正的性子,他醋性這樣大,哪裡就能說不在意,便當真不在意。

他的大手在我背上游走,漸漸滑到腰間……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的掌心似乎越發灼熱起來,如一塊烙鐵般激得我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

見我掙紮,他也不顧那剛剛包紮好的右臂,將我牢牢箍在他懷裡,啞著聲音道:“阿洛,你的媚、毒倒是解了,可是為夫身上這童身之毒卻始終未得紓解,你可願……替為夫解毒?”

口裡說著,他左手已解開了我外裳的系帶。

雖然面上作燒,可若不是……若不是他此時有傷在身,我……我竟然是願意的,願意暫且將新婚之夜同他的約法三章丟到一旁,同他……

可是他此時重傷初愈,還未全好,我如何能不顧他的身體……

偏他是用才迸裂傷口的右臂箍著我,我怕觸及他的傷口,不敢使力掙紮。只得忍著羞澀,仰首去吻他的薄唇。

他身子一僵,跟著便反客為主,雙手捧著我的脖頸,細細密密地親吻起我來,強行撬開我的唇齒,不由分說地闖進來,對我肆意吸、吮……

這一吻,良久方歇。

趁著他陶醉其中,正在意亂情迷,我抱住他道:“子恆,我這幾日身子有些不大舒服,不如再等些日子可好?”

他素來心高氣傲,我怕若說是擔心他的傷勢,他反會證明給我看,只得把自己的身子搬出來當藉口。

他抱緊了我,不說話,過了良久方道:“是為夫太過性急了,你我便是要圓房,也不當在這簡陋的營帳之中。須得等回到鄴城,重燃花燭,好生布置一番,才顯得鄭重。”

可到了就寢的時候,他卻不肯同我分床而睡,極其強硬地將我抱在懷裡。

“夫人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只是……想睡個好覺。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沒一夜睡得好過,只有把你抱在懷裡,我才能安心,就讓為夫抱著你睡,可好!”

他那殷殷的語氣,讓我如何還能再說出一個“不”字。

事實上,他也沒騙我,那一晚,他的確什麼都沒對我做,因為他抱著我剛一躺到床、上,便沉沉睡了過去,發出輕重的鼾聲。

我忽然有些心酸,他睡得這樣快、這樣沉,可見這幾個月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將頭貼在他的心口,我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