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蕭無咎是為了與皇帝賭氣,才去了西南。
蕭無咎接著道:“我那時也是年輕意氣,想著左右中不了狀元,不如玩把大的。”
“籌了十萬銀子,去四方賭坊,押了我自己中探花。”
十萬兩?
楚明鳶微微睜大眼。
他十六歲就敢拿十萬兩去豪賭?!
“當時的賠率是多少?”楚明鳶忍不住問。
她現在才算是明白,為什麼方才尉遲夫人要說蕭無咎無法無天了。
這句話不是拿兒子開涮,原來是肺腑之言。
蕭無咎微微地笑:“一賠十。”
那會兒他風頭正盛,人人都覺得,他會是大裕朝第一個“三元及第”的狀元郎,都把他的名字押注在了“狀元”上。
除了他自己,也就寥寥無幾的人湊趣押了“探花”。
待殿試的結果出來,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聽到這個答案,連楚明鳶都不免倒抽了一口氣,差點沒撞翻手邊的茶盅。
一賠十,那就是整整一百萬兩了。
蕭無咎慢條斯理地又喝了口茶。
他沒說的是,想從四方賭坊拿走那一百兩萬白銀可不容易。
當時,他把四方賭坊的二老闆和一干打手全都打趴下了,幾乎砸了整個賭坊。
這件事驚動了賭坊背後的大老闆。
大老闆知道他是蕭家人,探花郎,就親自來賠不是,蕭無咎也就順著臺階下了,賠了對方一萬兩銀子作為他砸賭坊的補償。
他與四方賭坊才算化干戈為玉帛。
“你若是不想用陰謀,那上陽謀便是。”蕭無咎淺淺一笑,笑容中說不出的邪氣。
“頭三甲往往相差不大……”說著,他探身湊近她。
薄唇湊在她耳邊,以唯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聲說:
“只要皇上不喜王照鄰,他自然就中不了狀元。”
清冷慵懶的聲音輕輕敲擊在楚明鳶的耳膜上。
楚明鳶摸了摸發癢的耳朵根,心想:這人的心肝肺約莫都是黑的。
這時,一道輕浮的男音自雅座口響起:
“咦?這不是探花郎嗎?”
“真是巧了。”
“沒想到你也好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