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酆帝笑笑:“你到是皮厚,只許你享受半生,不準阿瑪自個兒修給自個兒麼”
延珏『摸』著腦袋笑笑,隨著保酆帝落座在一參天古槐下的一棋盤兩側的石凳上,但見保酆帝手只在棋盤上一揮,登時多了兩幅黑白棋子,延珏自然而然的隨保酆帝下了起來,可不知怎地,恍恍惚惚間,延珏便吃力不敵,所執的黑子頻頻給保酆帝的白子拿下。
延珏道:“阿瑪棋藝怎精進如此之快”
保酆帝笑笑:“怎麼,老七,你不服氣”
延珏乃棋盤常勝將軍,哪裡聽得了這個,於是便執拗於棋盤,手執黑子,尋找破綻,卻見此時,保酆帝手又一揮,那棋盤竟詭異的變動起來
一會兒這般,一會兒那般,以至於延珏手中黑子全然無落腳之地,延珏惱怒下胡『亂』落了一子,卻見此時那棋盤已再度成定局,他又連連被圍了三子。
延珏有些不快:“皇阿瑪,你這是耍賴皮”
保酆帝笑笑道:“世間事正如這棋局,變幻莫測,沒有常勝將軍,老七,還曾記得阿瑪教你的十精棋訣麼”
“當然記得,不得貪勝,入界宜緩,攻彼顧我,棄子爭先,舍小就大,逢危須棄,慎勿輕速,動須相應,彼強自保,勢孤取和。”
延珏倒背如流,卻見保酆帝頻頻頷首,笑道:“你且記住這棋訣,務必銘記於心,如此,阿瑪便也走的心安了。”說罷,卻見保酆帝身旁竟升騰起一股白霧,將其身子擁起,漸漸騰空於地面,竟像是昇仙一般。
延珏伸手去抓他:“阿瑪,你要去哪裡”
保酆帝沒有應他,只踏雲背手而笑,漸行漸遠。
待他走後,濃煙散去,忽的那本來仙境,竟變成一片火海,血腥遍地,哀嚎聲陣陣,宛若地獄
延珏驚鄂的朝八方看去,只覺人間地獄,他想要張口去喊,卻像是滿嘴被糊了漿糊,他用盡千萬般力氣才張開嘴,卻忽然間,牙齒竟像落雨般紛紛墜地。
忽聽一聲驚雷
延珏自夢中醒來,他叩齒三下,方覺那是夢境,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深呼了幾口氣,又聽一聲驚雷,窗外狂風大作,但瞧窗子被刮開了縫,他趕忙趿拉著鞋下地,去掩嚴了窗子,那縫隙裡捎進來的雨,濺了他一臉。
好大的雨啊,延珏返身又撥弄撥弄炭火,這才上了塌,然這時幾個閃打的屋子裡宛如白晝,他這才瞧清楚,那猴子的臉擠成一團兒,全是汗,捂著肚子,似是難受的樣兒。
他趕忙去推她:“誒,醒醒快醒醒”
小猴兒很快便轉醒,延珏問她:“你怎麼了”
小猴兒託著肚子,抽氣兒說著:“我哪知道,我介後背有點兒疼,肚子還贅,介球兒像要掉出來似的。”
延珏一聽,趕忙瞪了眼兒,“這是要生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沒生過嘶”一陣小腹收縮給小猴兒的閒話都堵在嘴邊兒了,她趕緊點頭催道:“八成還真是”
延珏哪有功夫聽她囉嗦,腳早就到門口去扯嗓子喊人了,不一會兒,於得水和穀子倆人都披著衣裳跑過來了,見小猴兒那模樣兒,是又喜又慌,顧不上大雨泡天,於得水穿上蓑衣趕忙去尋了一早便說好的穩婆,而穀子則是裡裡外外的忙活,準備,把用得著的,可能用得著的,可能完全用不著的都給擺了出來。
而延珏道是沒什麼事兒,只在床邊兒給小猴兒擦著汗。
“難受不”他問她。
小猴兒翻一白眼兒:“廢話,你生你試試”其實現在那股子疼到還沒那麼難忍,就是瞧見延珏那不慌不忙的樣兒,她心裡窩火兒。
嘿,憑啥她跟這兒囫圇個個兒,全身不得勁兒,他好好個人似的跟那兒待著
延珏其實是真不怎麼慌,雖說猴子的身子一直很虛,怎麼也沒補回來,可大夫和穩婆都說她這胎位極好,該是好生的,沒什麼問題,再者說這要生之前的事兒,他都問過幾遍,心中都有數了,既如此,延珏也就沒什麼好慌的了,他這會兒滿腦子想的全是,是閨女還是兒子,是長的像他,還是像她
他各種無聊的把臉貼在猴子一直捂著的肚子上,猴子楞眼瞧他:“你做嘛”
延珏說:“我多貼貼,孩子像我多一點兒,也能長的好點兒。”
“『操』你啥意思”我石猴子長的不好唄
猴子急眼了,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股子陣疼忽的襲來,她呲壓咧嘴了一下,那組合起來極為逗趣,延珏噗嗤笑噴了出來,抓起案几旁的鏡子,給小猴兒照了照,“你自己看看,你這臉擠得跟鍾馗似的,像你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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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大爺的”小猴兒罵歸罵,但卻實給鏡子裡自個兒那鳥樣兒給逗樂了,自個兒居然還沒心沒肺的笑了半天。
一旁終於忙乎完的穀子,瞧見這兩口子跟那兒沒心沒肺玩兒的不亦樂乎,真的哭笑全都找不著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