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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夢棋盤逢生詭變 骨肉情生生分離

皇額娘說:“用不著你今兒拒絕,明兒拒絕的,這些個老傢伙一個個都是腦子裡精的流油的,他們找你攀親,你該知道是圖的什麼,如今你們兄弟大了,一個個兒的翅膀硬了,本宮這做額孃的也管不得你們了,可若是他日你繼承大統了,難不成還真守著一個人的後宮過活那你辱的可不是自個兒,你這是辱了咱們大清”

延璋當然清楚,如今他是極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他更清楚,若他坐了那九五之位,許多事便由不得自己。

可即便如此,在此時,他也不會去動舒舒給他安排的那些丫頭,不為別的,他只想讓她知道,無論如何,他延璋的心裡,此生只有她一個人。

延璋還是不受控制的去撫了她的臉,有幸的是,舒舒並沒有醒。

像是撫觸這世間最最珍貴的寶貝一般,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每一處,延璋都不捨得錯過,他苦笑的喃喃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你這女子,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時”

延璋並沒有看到那羽扇般的睫『毛』隱隱閃動,因為這時,車外有人喚著“二爺,熱河又傳來訊息了,大爺果然是有了動作。”。

知是要事,延璋輕手輕腳的下了車,他背對著身後,並不曾看見,那始終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水亮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意。

延璋連夜帶兵去了熱河,走的又急又快。

畢竟未經宣詔,他擅自離京總是落人話柄兒,是以這訊息他也只告知了玉錄玳和舒舒,因老大在熱河的動作過密、皇上的病又回報的支支吾吾的,因此,自然沒人攔他,誰人都知,老大的『性』子和野心,未必做不出『逼』宮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兒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延瑋當真得勢,首先不會放過的,就是延璋

玉錄玳多留了個心思,她將延瑋的幾個子女都宣進了宮裡,又叫來了舒舒,帶他們回府,美其名曰“好生照看”,實則為質以威脅延瑋,而說到底,烏林珠的死,舒舒到底是欠她一個人情,是以,延璋走前,她請求延璋:“恁是大爺兒當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兒,爺兒也求皇阿瑪留他一命吧。”

延璋為難,心中不願,卻還是點了頭,應了舒舒。

不想她憂心,延璋還有意說了輕鬆的話題,“若無意外,老七應該快回來了,估『摸』到時候咱們會多一大侄子,你這做嬸嬸的,說好了給備些東西,到時候可別臨時抱佛腳”

舒舒笑笑,笑著笑著,莫名其妙就哭了。

她跟延璋說:“二爺,務必小心。”

“放心吧。”延璋給她拭淚,見她不曾推拒,便一把攔她入懷,他印了一吻在她的額頭上,像小孩兒吃了塊糖那樣的高興。

他說:“等我回來,咱們好好過日子。”

那一個嗯字憋在嘴邊,舒舒卻還是沒勇氣說出來。

延璋走的當晚,舒舒只覺心『亂』,難以入眠,便起身,讓人拿了十幾匹布料出來,想著給老七家的侄兒選上幾塊料子,做些小衣裳。

那些料子果是上好的,花『色』『亂』的人眼睛都麻了,以致舒舒也不知選哪一種,春喜笑著提議:“主子何必這麼糾結,反正都是上好的料子,就是閉著眼選,也差不了”

舒舒笑笑,當真允了她,走到跟前兒,閉著眼盲指了一匹。

然卻聽原本笑著的春喜,忽的噎住了似的,沒了動靜兒,睜開眼一看,卻見自個兒的手指不偏不倚,十幾匹織錦都不曾指到,反是指到那桌上最底部,做領子、補子用的白棉布。

舒舒訕訕的笑著,一顆心卻是沒來由的狂跳起來。

話說阿克敦走後的這段日子,也不知這天兒是怎麼了,大夏天的連陰雨下個沒完,昨兒個穩婆和大夫來看過都說,再過個七八天,小猴兒應該就要生了,還囑咐他們幾個,近日天陰,千萬別讓她涼著。

是以沒啥事兒,小猴兒索『性』連院子都不出去了,七月的天兒,也是日日生者炭火,如此一來,閒的發慌,每每到了晚上,便只與延珏胡扯一會兒,就早早睡去。

這日夜間,小兩口也是早早上了炕,小猴兒閒出屁來損延珏,你還有啥講究玩意兒準備給兒子當見面禮

延珏學得越發不要臉,二話不說從送小猴兒那沉香手釧上,摘了個珠子下來,串了根兒紅繩又給了她,大言不慚的道:“這不就你娘倆兒都有了”

嗬他還真省事兒

小猴兒噁心夠嗆,損了他老半天,無奈延珏早已修煉成了境界,不只完全不當回事兒,還缺德的撓了半天如今王八翻個,動彈不得的小猴兒的腳心,小兩口閒出屁的鬧了大半個時辰,最後實在笑的、罵的乏了,一同倒頭兒栽了過去。

小猴兒睡的極香,延珏卻是覺得星眼朦朧,恍惚間,只見保酆帝自門外走來,含笑與他道:“你道是躲的自在,朕盼你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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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珏聽著,恍惚問道:“皇阿瑪你怎麼來了”

保酆帝噙著笑,只道:“來吧,老七,再陪阿瑪下盤棋。”

“好啊,若是輸了,皇阿瑪可不準惱”延珏笑笑,悠悠『蕩』『蕩』隨保酆帝一同出去,卻見外頭並非那日常小院兒,但見那寬不見圍牆的院中,奇石秀山,金鱗銅像,盆花莊景,古柏老槐種種,道是更像那紫禁城的御花園,但那四處飄散的怡人青煙,卻又更似幻境,極美。

延珏夢中歡喜,只問保酆帝:“可是皇阿瑪給兒臣修的新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