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為了報仇,不得不吸附於仇人、做他們的走狗。
“哈哈,英國公這張嘴可真毒哇,”花松霖睥睨沈鶴亭,挑眉譏諷道,“也對,蕭元英哪個兒子不是面如冠玉?結果不是溺死就是燒成焦炭,還是鬊點好——有福!”
此刻沈鶴亭猶如烈火上烹一般煎熬,恨不得現在就拔劍將這裡的所有人都碎屍萬段。
他垂下眼眸試圖掩蓋怒火,不料:
“沈掌印,你一個奴才怎麼沒有奴才相啊?”
不等沈鶴亭答話,花松霖拽著他後腦的頭發就把人拖在了火盆邊!
火焰唰地一下在沈鶴亭面前晃過。
他猛然想起王府著火的那一天,恐懼與悲傷海嘯一般襲來,沈鶴亭的額頭霎時布滿細密的汗。
透過火光,他就會看到爹臨終的眼淚,身體就止不住地發抖。
垂落的白發“刺啦”一聲被火燒成灰燼,餘光能看見上位的花從文正在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沈鶴亭剋制不了對火的害怕,他雙膝為足一點點地往後挪,急促地呼吸著,抓衣服的雙手因為用力而發紫。
此時花從文站了起來,酒杯一倒,火盆裡轟的一下,嚇得沈鶴亭的心髒差點跳出來。
“沈掌印,你明白本官為何請你來吧?”
花從文一發話,嘈雜的房間霎時變得鴉雀無聲。百花樓的姑娘迅速穿上衣服離開,在場所有人陡然收斂笑容,整理衣冠正襟危坐審視他。
沈鶴亭怔然盯著那火,眼眸濕潤。
“奴才當然明白。”
花松霖瞥見沈鶴亭似乎輕蔑地笑了一下。
“您得找奴才算龍虎營跟小太後的賬啊。”
“看來掌□□裡跟明鏡兒似的,那本官就一條條地跟掌印算清楚了,”花從文坐回正位,鷹眼如刀子般冰冷。
“動手之前,掌印明明答應本官不動龍虎營,結果紫甲衛一把火燒了大營,連個活口都不留,你不講信用。”
龍虎營中還有很多從軍的豪門貴族子,沈鶴亭放火燒營之時,就料到了花從文得跟他算賬。
其實沒必要對龍虎營下手,皇宮與之中間還隔著城牆,花從文的死命令就是龍虎營無他命令不要輕舉妄動,所以不可能影響沈鶴亭弒君。
但沈鶴亭還是動手了。
火燒龍虎營僅僅是因為沈鶴亭要洩憤,而已。
他要看那些被花從文保護的豪門貴族子如他的父兄一般死於烈火,好疏解這麼多年的憤恨。
沈鶴亭輕笑一聲,道:“因為首輔也騙了奴才啊。您知道的,奴才受不了被人誆騙。送太後娘娘出府的時候,您就該想到來日得付出代價呀。”
花從文明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