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逾斯哪怕是跟別人爭辯也依舊是久日不變的冷靜平淡,似乎他永遠不會有不冷靜和情緒失衡的時候。
“我只跟著她。”
他就差直說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米諾見說不過他,眼眶頓時就紅了,轉換方式不再一對一鬥嘴,而是扭頭找幫手:“姐姐,她欺負我!”
季逾斯平平和和從後視鏡遞給米諾一個目光:“別鬧她,她在開車。”
不知為何,米諾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烏蘊在看車沒看到兩人的眉眼官司,更沒看到季逾斯那道淡而極具壓迫感的目光。
直到到了學校米諾都沒在和季逾斯鬥嘴,烏蘊以為小孩子生氣了。
誰知一下了車,小孩便報複性地拽著烏蘊丟下季逾斯往人群裡紮。
米諾雖然有些胖,但是他身體素質很好,還是他們班的體育委員。
此時正攆上走讀生的家長們來送孩子上學,校門口人潮如織,烏蘊被米諾拽著像兩條遊魚一樣融進人群。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回頭往後看,越過人潮和密密麻麻各種擁擠複雜的心情,烏蘊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之外獨自站著的季逾斯。
他頭頂這一次意外的什麼情緒都沒有。
在烏蘊這裡,所有人的心情在她眼底永遠是透明的,只要她看到那個人的心情,就代表那個人最隱秘的角落被她注視。
但季逾斯不是這樣,她一直看不懂季逾斯的心情,他笑時是小心,難過時還是小心,除了空白就是小心。
只有她靠近他,他真正壓抑到無法再壓抑的時候,她才會看到他的心情變成喜歡。
所以,她一直以為季逾斯的喜歡是她要主動,要她靠近。
只有她靠近他才會喜歡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季逾斯隔著人群看了過來。
也是在這一瞬,烏蘊親眼看到季逾斯頭頂的心情憑空出現,在小心和剋制之間搖擺不定,最後變成了讓她意想不到的第三種答案
——喜歡。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意外的答案,烏蘊沒有再縱容米諾跟著他往前走,而是拿開了他的手,安撫性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而後毫不猶豫地穿過人群去找他,米諾不開心地叫住她:“姐姐,你要幹嘛!”
“我答應他了。”烏蘊回答。
“啊?”米諾腦筋沒轉過彎,又突然恍然大悟,“啊,你是說要保護他?”
“嗯。”
看著烏蘊離開的背影,米諾氣得在原地跺腳:“可惡,詭計多端的臭男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氣場的原因,季逾斯身邊空曠無人,像是所有人都不自覺地繞過他,不過這樣恰恰方便了烏蘊走到他身邊。
只是她才走了幾步,一直停在原地的季逾斯像是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再停滯不前,大步向她走來,幾步就走到了她面前。
時間不夠了,沒有任何話語,烏蘊直接伸手拉著他的手腕帶著他往前走。
季逾斯也始終任由著她的動作。
她就這樣帶著季逾斯穿過人群,走到米諾身邊才放開他的手腕。
米諾氣鼓鼓瞪了眼季逾斯,便繼續拉著烏蘊往教師辦公室走。
只是他們剛到米諾老師就一臉歉意地告訴烏蘊:“真是不巧,邵醫生剛剛有事情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