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他們的想法一樣。
並且莊思顏之前就推測,馬渣向李家要的並非單純的份額文書,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三家簽了什麼協議,而這個協議能要他們三家的人的命。
馬渣,或者說他背後的老闆,現在想毀約,就要把這陸李兩家弄死,然後再把那份協議找出來。
如果這兩家真的都滅絕了,沒人再拿這事說事,馬渣也毫無懼意。
問題就出在,事情總有遺漏,並未全部在他們掌控之中。
就像陸家一樣,他們本來以為滅了門,人也死絕了,卻偏偏有一個人逃了出去,還把陸曉找了回來了。
這陸曉是兵營裡出身,心眼沒那麼多,但是脾氣卻臭的要死,陸林給他的口信又是死的,他到底知道多少賭莊的事,沒人知道,而他後面還會不會再有別人,更不會有人知道。
李家也是,本來馬渣以為,李父死了,肯定得把秘密告訴自己的兒子,結果把李吉勝抓到手裡,打到要死要活,什麼話也沒問出來。
正如莊思顏他們推測的一樣,他們前前後後殺了幾百口人,身上又擔著人命官司,現在比誰都著急脫身。
可這個時候偏偏脫不了身。
京都城的城門如今封的跟鐵桶似的,別說是個人了,飛出去只蒼蠅都要看看是不是多長一隻腿。
走不了,只能儘快把要找的東西挖出來,到時候事情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
如果自己是一步,由朝廷的人先找到,那就是死路一條。
黎明再一次撕破黑暗,把光線撒向人間。
緊張了一夜的人們,也稍微放鬆一些。
葉元裴回到自己的府裡,莊思顏則回了宮。
凌天成去早朝了,所以她抓緊時間洗了個澡,然後裹了被子就倒在床上。
這一覺,直睡到凌天成下朝,來百竹院看她時才醒。
莊思顏隱約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就朝著外面喊了一聲:“平兒,誰在外面。”
凌天成出聲應道:“是朕,你醒了。”
莊思顏麻溜把衣服披起來,凌天成這會兒也走了進來。
他有些心疼地看看莊思顏的臉,手指輕輕把她鬢邊垂下來的頭髮挽到耳後,指腹碰到了她的面頰,微微發熱。
莊思顏的心跳又莫名快了一點,不過她掩飾性地把另一邊的頭髮也拔回去,然後極快地說:“你來的正好,我剛好也有事情要找你。”
凌天成問道:“什麼事?”
她已經把衣服快速穿在身上,一邊下床,一邊說:“我想去銀庫看看。”
凌天成微微皺了一下眉。
大盛朝的銀庫並非誰都可以去看的,哪怕莊思顏是他的寵妃,也不能。
“怎麼,你怕我進去偷錢?”莊思顏問。
凌天成搖頭:“你何需偷,只要你要的,只要朕有的,都可以拿去。”
哎,這隨時隨地說情話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她這會兒是有正經事要說的,這麼被凌天成三言兩語整的,好像她是一個不通情理的女人,來試探他的感覺似的。
稍頓了一下,莊思顏才又說:“想多了,我只是想看一眼那些工匠們,怎麼鑄銀,沒想知道你有多少錢 ?”